明經聽說后,趕緊去明萱那里。
一進去就聽見誠哥兒的大哭聲。
他心中一緊,疾步進去,看見誠哥兒跪在地上,明萱手里還捏著一把戒尺,把誠哥兒的手心打的一片紅腫。
“萱萱,快住手!”
明經三兩步奔過去,把誠哥兒拉到自己身邊,仔細看他的手心,已經高高腫起來,透亮如饅。
誠哥兒滿臉眼淚,哭的聲音都啞了。
明經心疼極了,怒視妹妹,“你干什么?把孩子打成這樣?”
明萱指著他,冷冷道:“大哥,你可知道這孩子今天做了什么?”
“他能做什么?家里都是男孩兒,哪個不調皮惹禍?父親母親從來不打罵我們,誠兒還小,你竟下得了這樣狠手!”
明萱說道:“今天娘娘來了,大哥可知道?”
“我自然知道。娘娘是來看母親的。”
“娘娘離開的時候,遇到幾個孩子在練武場,這誠兒竟把娘娘攔下了,問娘娘他的親爹是誰。”明萱怒氣未消,“大哥你說,他該不該打?”
明經輕輕皺眉,但還是護著誠兒,不許她再動手,“他還小,能懂得什么?他想知道自己爹爹是誰,也是人之常情。還不是因為你對誠兒向來嚴厲,誠兒覺得娘娘親近才詢問?”
“我早說過他爹已經死了,他還敢到處打聽,連皇后娘娘也敢攔了,打死他也不為過!”
誠兒瑟縮了下。
明經握住他肩膀,怒道:“明萱你當著孩子說這樣的氣話,就不怕傷害到孩子?”
“我就是要告訴他,他爹已經死了,死了!用不著到處打聽!”明萱叫道,情緒激動。
這邊的吵鬧動靜太大,終究還是驚動了田氏。
田氏扶著丫鬟的手進來,抱住誠兒,落淚道:“你要打死誠兒,先把你老娘也一并打死了吧!當年我勸你不要這個孩子,你一意孤行要生下來。生了又對他如此嚴苛,你叫孩子怎么辦?”
明萱心疼老娘病著,丟掉劫持,嘆氣:“你們這是做什么,我不過我教訓教訓他。哪家孩子沒挨過打?古話還說,不打不成才呢。”
“那也不是你這個打法。這小手腫的饅頭一般,明兒還怎么握筆寫字?”田氏心疼外孫子,眼眶通紅。
明經瞪了眼妹妹,轉向母親,笑道:“母親,沒什么要緊事。要么您先帶誠兒回去,給他抹點藥。”
“也好。”田氏牽著誠兒的手,“走,到外祖母那里去,這幾天就住外祖母那里。省的你娘見你生氣,活活把你打死。”
他們走后,明萱坐到椅子里,神色頹然。
孩子是她生的,打在孩子身上,她心里如何不痛。
但是,誠哥兒今天做的事,是真的把她氣著,也把她嚇著了。
否則她不會發這么大火。
她抬頭看明經:“大哥,你說,誠兒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什么?”
明經看妹妹眼眶發紅,也心疼她,就坐到她對面,說道:“這件事,我也想著跟你談一談。既然今天遇上了,就說說吧。誠哥兒的爹是誰,多的是人知道。你把他圈在府里,自然能瞞著,難道你還能一輩子不許他出門?他出門稍微打聽打聽,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