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紓垂眸處理傷口,淡道:“你這態度倒是挺端正。”
“我真的真的很端正。”
“我看你長得就不夠端正。”
秦王果然還是秦王,甭管什么狀況下,都不忘損她兩句。
如果不是趙元璟一直在提醒她,大多是時候,她真的完全感覺不到秦王喜歡自己。
感覺只是幻覺和想象?
長這么大,除了趙元璟,也就門口跪著的思華年明確表明喜歡自己。
關鍵這個思華年吧,還是那種沒見過女人的雛鳥類型,他的喜歡就很不靠譜。沒幾天就可以煙消云散那種。
看他剛才跪在門口,看見自己那個表情,簡直跟見了鬼似的。
趙元璟還說什么,怕他死了后,她會勾三搭四。
事實上,除了他,還有哪只鬼喜歡她?
秦王這種動不動就損她幾句的鋼鐵直男嗎?
云黛忙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去。
“對了!”云黛想起一件事,連忙問秦王,“黑尋呢?”
“黑尋?”
“你們沒找到他?”云黛心中一涼。
完了完了。
黑尋這種人,死了也就罷了,若活著,那就是大禍害。
趙紓說:“你這是什么表情?天塌了似的。”
云黛嘆氣:“王爺是不知道黑尋的厲害。”
“不是,你說半天,誰是黑尋?”
“…”云黛愕然,隨即反應過來,“黑尋就是那個能夠指揮蛇和野狼的男人。那天狼王帶著我找到他,我都把他制服了。原本是拖著他走,后來皇上來也帶了匹馬。我與皇上同乘一匹馬,把黑尋綁在皇上的馬上。”
趙紓點頭:“哦,你說他啊。正關在刑部大牢。”
“啊?”
“你啊什么啊?”趙紓看她像個傻子似的,沒好氣道,“你們失蹤后,許虎沒接到你們,幾乎嚇瘋。在林子里到處找,最后找到了皇上的坐騎。馬背上只綁了個昏迷的男人,卻不是皇上。你知道我們都是什么心情?”
云黛完全能想象得到。
換做是她,也會嚇個半死。
這十天她和趙元璟住在思華年這里,若拋下趙元璟受傷這一點,著實是舒適自在。每天推開門就是巍峨群山,云霧,漫天大雪。
門口是咕咕冒著熱氣的溫泉。
早起喝過清粥,沿著山腳溜達一圈,晌午有新鮮的獵物和魚吃。
晚上在群山大雪中泡溫泉。
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不知多么快活。
這是云黛打心底喜歡的日子。
但她清楚自己的責任,也知道這些只是奢望。能夠擁有短暫的十天悠閑生活,已經很滿足。
這十天她過的有多舒服,就越發能想得到外頭眾人心底有多焦灼擔憂。
她怎么會想不到呢。
不過黑尋被抓住,還是讓她長長舒了口氣。
她有些納悶:“既然你們抓住了他,王爺怎么不知道他的名字?”
趙紓冷笑:“你覺得,在這個皇上和你同時失蹤的時候,誰有那個心思去審問他?”
云黛就不說話了。
好一陣子,她弱弱問:“王爺,既然你們找不到我們,為何就不去審審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也許能審問出一點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