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他太惹眼,太耀眼。很難讓人不注意到他。
他親自送冷如霜出嫁,也算是給了冷如霜這些年的癡念,最后的圓滿 云黛不知道紅蓋頭下的冷如霜,是否有落淚。
但她看著秦王牽著身披嫁衣的冷如霜的手,走向轎子的畫面,心頭還是抑制不住的涌上強烈的感動情緒。
秦王身披朱色親王禮服,華美莊重。
他牽著冷如霜,一襲鮮紅色嫁衣,長裙拖地,迤邐而行。把身邊的女子送往另一個嶄新的人生起點。
周圍那些喧囂和吵鬧,全都消失不見了。
唯有他們的背影,在云黛眸中放大。
美而震撼。
淺兒和幼兒也默默的站在母后身邊,看著這一幕。
等云黛回過神,耳邊就傳來兩個公主的悄聲議論。
“將來我也要太子哥哥這樣送我出嫁。”這是幼兒的聲音。
“你才幾歲,就想著出嫁的事情。”淺兒笑道,“何況咱們是公主,只有別人尚主的,哪里有咱們下嫁的。”
“我不過是想一想嘛。”
“羞不羞?”
“我才不羞,母后說過,男女婚嫁天然之禮,沒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咱們私底下說沒什么,你可別在外頭胡說去,叫人聽了,該說咱們作為公主,也如此言語輕浮。前朝那些大臣啊,又要上折子,說母后沒教導好咱們了。沒給百姓做好表率云云…好生啰嗦。”
“我知道啦,趙淺予,你也啰嗦,比那些言官們還要啰嗦。”
“叫姐姐,沒規矩。”
“咱們一般大,你不過是比我早出來一會會…”
“一會會也是你姐!”
“就不叫,偏不…”
“我撓你哦!”
兩個小姑娘很快就嬉鬧起來。
云黛聽著,唇角上翹。
送了冷如霜出嫁,也就該回宮了。
又從后門低調的上了馬車。
她獨自乘坐一輛,兩個公主坐在后面的小馬車里,玩笑了半天,都累了,靠在一起犯困打瞌睡。
馬車剛起步,卻見秦王走來。
保興忙讓馬車停下。
云黛探出頭,看向秦王,笑道:“本宮與如霜關系也是極好的,她成親這樣的大喜事,我來送送她。不想叨擾了秦王爺。”
趙紓朝后面馬車看了眼,說道:“你出來也就罷了,把兩個小丫頭也帶出來。”
“沒什么不能出來的,終日悶在宮里,有什么意思。”
“你野性難馴慣了,別把壞習性帶給她們。”
“…”云黛笑道,“王爺送了妹妹出嫁,想必也累了,回去歇著吧。本宮這就回宮了。”
趙紓說道:“前幾日,你派人遞來的消息,怎么回事?”
“哦,這件事啊,也是該跟王爺說清楚。”
云黛便把莊云舒那里探聽到的消息跟他說了,“這次莊云舒回來,目的就是給姬文淵和她自己報仇,至于仇人,自然便是本宮和秦王爺您了。”
趙紓說道:“她恨我,可以理解。恨你就有些沒道理。”
當初是他一刀殺死姬文淵。
云黛道:“她覺得事情一切的源頭都在我。若不是我,她也不會跟姬文淵在一起。若不是為了救我,王爺也不會殺姬文淵。”
趙紓道:“如此歪理,你還與她啰嗦什么?殺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