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了,慧遠說道:“貧僧不過是個和尚,誰稀罕害貧僧。看來,皇后娘娘必然是有求于貧僧了?”
云黛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她知道趙紓這人心冷口毒,每每說話,都要把人活活噎死。
雖然尷尬,倒也不生氣。
反正她也不會當著他的面說的。
她道:“看來王爺必定是在漂亮女人手里吃過大虧的,不然也不能有這樣深刻的偏見。”
“本王有沒有吃過虧,你不知道嗎?”他漫不經心的看著她。
云黛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今天的秦王,有點不一樣。
有點咄咄逼人。
還…有點撩人。
不動聲色,卻叫人難以忽視。
云黛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忙站起身,說道:“我…出去走走。”
她落荒而逃,走到院門口,回頭再看過去,趙紓已經又垂眸看著棋盤,一縷長發垂下來,遮住他的側臉,叫人看不透。
保興守在門口,看她跑出來,忙扶著,問:“娘娘,怎么了?”
云黛站定了,想到自己竟被秦王一個眼神嚇跑,不由苦笑又懊惱。
為什么她就是要怕他呢。
太沒用了。
云黛搖搖頭,穩定下情緒,說道:“沒什么。慧遠大師和秦王爺有事,我們先去上香,過一會兒來請慧遠大師解簽。”
保興和衛錦泰陪著她去了大雄寶殿。
上香磕頭,求簽。
無非是想佛祖能保佑趙元璟,保佑孩子和親人們,再保佑國泰民安。
這話聽著空泛,卻是此時她真實的心意。
抽了一只簽,也沒著急去找人解簽,而是在寺廟周圍逛了逛。
相國寺作為皇家寺廟,景致自然是好的,尤其現在是秋天,到處都是火紅的楓葉和金色的銀杏葉。
處處皆美景。
她估摸著時間,等秦王大概走了,才返回那間禪院。
轉了這么久,都快晌午了。
云黛推門走進院子,立即就聞見一股子飯菜的香味。
慧遠大師吃飯了?
能夠蹭一頓齋飯,也挺不錯。
云黛抬腳走進去,卻看見趙紓正端著碗碟走出來。
她愣住。
秦王看見她,詫異問道:“你還沒走?”
云黛:“…”
這是她的臺詞好嗎?
她在外面轉的腿都細了,就等著他走。結果他不但不走,還留下吃飯了!
甚至還用這樣嫌棄的語氣,問她怎么還沒走。
云黛忍不住說:“我聽說近來有流民起義造反,王爺一直與兵部將領處理這件事,忙得半個月不著家。原來竟這么悠閑?”
趙紓把碗碟在石桌上擺好,淡定說道:“在這之前一個月,本王的確很忙。但現在事情解決了,本王還不能休息兩天,過來找老友下棋喝茶,順便吃口飯?倒是你,身為皇后,上了香就該回去。沒事總朝和尚屋里跑什么?”
云黛漲紅臉:“我自然是有事找他,不然還能是為什么。”
“你找他能有什么事?”
“王爺,這您就有點管得太多了吧。”慧遠和尚走出來,袈裟也脫了,只穿著灰色長袍,卷起袖子,手中抄著一只鍋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