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撈起趙元璟的華貴繡金絲紋的袖子,當作帕子擦眼淚,擦完了才說:“她是猜的。愛好”
趙元璟掃了眼自己的皺巴巴的袖子,無奈笑道:“這也能猜得出來?”
“你忘了嗎,當時你在九黎部落和姬黎打仗,莊云舒那時也在青鳥城的。”
“原來如此。”趙元璟撫摸她后背,笑道,“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瞧你哭的。雖然你關心朕,朕心里竊喜。但說實話,朕是否咳血,對朕沒有多大影響。”
“怎么會沒有影響?你當我三歲孩子哄,這話連小二都不可能信。”
“朕真沒哄你。你仔細想想,朕這病,怎么可能一點不加重?若一直這樣,朕也不會只剩下那么點時間…”趙元璟怕她難受,沒有接著說下去。
云黛道:“既然沒有影響,你為何不告訴我,要瞞著我?”
趙元璟道:“明氏說,朕會陸續出現各種癥狀,只要告訴她,她會對癥開藥,幫朕解決掉這些癥狀。愛好事實上,朕只咳過幾次血,后來明氏一直在調整藥方,已經好些日子不曾那樣了。朕不許人告訴你,也是因為不想你又因為這事日夜懸心。”
云黛半晌沒說話。
的確,她一旦得知趙元璟開始咳血,必然吃下飯,睡不好覺。
從莊云舒說了到現在,她就一直心砰砰直跳,腿也有些無力。
那是過于緊張和擔憂導致的。
雖然趙元璟解釋了,但她也不能全然放心。
趙元璟這個人,對她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那次誠王造反他身受重傷,卻一直瞞著她的事情,到現在都讓她難以平復。
她覺得,還是直接問明敏比較好。
這時保興在門外說:“主子,顧大管事著人送午膳來了。”
云黛沒說話。
因為哭泣和吼叫,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不肯叫外頭顧承安他們聽見。
趙元璟笑著捏捏她的手,揚聲說:“讓他們把午膳擺到隔壁屋子去,朕與皇后有點要緊事處理,待會再去。”
保興似乎呆了一下,隨即忙應了個是字。
云黛:“…”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別扭?
什么叫有點要緊事處理?
給外面聽著,不想歪了才怪。
趙元璟卻一臉圣潔:“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是你說太多了!”云黛沒好氣道,“明敏這個大爺,請他回來的是我,為他蓋道觀的也是我,她竟敢幫著你瞞我。”
趙元璟道:“雖說你們母女并未相認,好歹血緣關系在呢,大爺什么的,也著實太沒禮貌了。”
云黛低聲嘀咕:“他就是個大爺,他大爺的!”
趙元璟扶額。
他是真搞不懂,這母女倆是怎么回事。
要說她們是母女,那肯定不是。若說是仇人,也不像。有時候她們在一起說話,還挺樂呵,歡聲笑語,氣氛融洽極了。
甚至隔三差五的,她們兩個人還會約著坐馬車去搖光山看風景。
一去就是小半天。
這能說關系差嗎?
可背地里,云黛罵她的時候也絕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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