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女子沉默片刻,冷冷道:“既然知道,又何必嘲諷。”
云黛走過去,隨手摘掉她帶的帷帽,露出一張濃妝艷抹的艷美臉龐。
果然是莊云舒。
只是此時的莊云舒,眼神冰冷帶著戾氣,妝容艷麗,全然不似從前的嬌憨明媚了。
趙元璟挑眉:“你什么時候知道她的下落,又讓明緯把她捉來的?”
云黛打量著莊云舒,笑著回答:“昨兒我見到她之后,便請二表哥幫忙。從天沒亮開始,二表哥便帶人蹲守在廣隆商號附近,就等著她出來呢。”
莊云舒看向云黛,眼眸沉沉:“皇后娘娘好心計,好算計。”
云黛拖來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撐著下頜看她:“莊云舒,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任何問題。”莊云舒冷聲道。
“你現在人在屋檐下,還說這種話,好像沒什么底氣。”云黛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放心,我對你是怎么跟陸家勾搭上,又為什么來京都開廣隆商號,怎么收買了云記的管事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全都不感興趣。”
莊云舒:“…”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說出來了,還叫不感興趣?
云黛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笑道:“這件事可不是我想知道的,誰叫你對付的是我的商號呢?我總得查查,是哪個不要臉的東西,敢收買我的人,偷我的東西,還給我造成了損失。”
莊云舒道:“你說話不要這么難聽。”
“嫌我說話難聽,怎么不反思自己做事難看?”
“我…”
“我沒興趣聽你說你的那些辛苦仇恨和不甘心。”云黛打斷她,“我對你的死活一點也關心。”
莊云舒怒道:“那你還抓我做什么,我是收買了你的人,那又如何。是你自己管不住手底下的人,我不曾謀財害命,你還要殺了我不成?”
云黛對趙元璟笑道:“你聽見沒,這個人做的臭不要臉的事兒,還挺理直氣壯。誰欠她了不成?”
趙元璟靠著桌子,懶洋洋笑道:“總有人覺得自己慘,所以天下人都活該欠她。”
莊云舒沉默一會兒,冷冷道:“你要問什么?”
“我想問你,郭寧呢?”
“什么郭寧,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我相信自己還不是瞎子。我既然能認出你來,難道還認不出郭寧嗎?我只是有點奇怪,為什么二哥只抓到了你,卻沒找到郭寧。她去哪里了?”
“她自然是回家了。”
“哦。”云黛點點頭,“你們是怎么勾搭上的?”
“偶然遇到,發現她正在被自己男人欺負,幫了她一把,僅此而已。”莊云舒淡淡的說,“你不是曾經最喜歡她,對她最好的嗎。怎么,把她趕出宮去,就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了?”
云黛當然知道郭寧早已經離開甘泉寺的事情。
準確的說,郭寧離開那天,她便知道了。
當她知道郭寧回家之后,就再也沒有關注過了。
她只是沒想到,那個曾經癡迷保興,為了保興要死要活的郭寧,竟也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