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沒有回答,而是先問顧承安:“剛才李權說的,是不是二表哥?”
“沒錯,是明緯。”顧承安說道,“陛下,娘娘,隨我到后院來。”
云黛點點頭,挽著趙元璟,隨他去后院。
趙元璟問:“你們在弄什么玄虛?”
“到了就知道。”
云記總部占地面積很大,后院三進三出,幾乎算是一間宅院了。
之前云黛他們聽見的慘叫聲,就是從后院的門房那里傳來的。
顧承寧握著鞭子,正狠抽一個叛徒,滿臉的戾氣。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這幾年被磨圓滑了許多,但骨子里的狠辣是在的。
這次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于昧,被廣隆商號以財色收買,給云記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導致這兩個月商號運轉困難。
連伙計們的工錢都是靠著娘娘的私房錢接濟。
顧承寧氣炸了。
他不能容忍這樣的背叛,也氣惱自己的愚蠢和眼瞎。
被揪出來的那些人都被他折磨的不輕。
顧承安向來不喜歡他過于暴戾,但這次,他沒管。
給商號造成這么大的損失,打死都算輕的。
云黛路過門房,探頭進去看了眼,看見顧承寧卷著袖子,握著鞭子,扶著椅子呼哧呼哧喘氣。
地上蹲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云黛笑嘻嘻問:“二管事,累不?”
顧承寧回頭一看,見是云黛,嚇一跳,連忙扔了鞭子走過來。渾身的暴戾瞬間消失,臉上涌上笑容:“嘿嘿,娘娘…”
“叫名字。”云黛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不想暴露身份。
顧承寧眼尖,瞅見不遠處還站著宮里那位呢。
他哪兒敢叫她名字啊。
“姐。”他說。
云黛:“…”
雖說這幾年彼此信任,一起打理云記商號,但她可從沒承認過顧家兄弟跟自己的關系。
她就一直把他們當做商業伙伴看待而已。
平常他們兩個在她面前,也規規矩矩的,從來都是口呼皇后娘娘,該行禮行禮,該下跪的時候,也絕不含糊。
論起來,顧承安跟她是同一個娘生的,還算是兄妹關系。
但顧承寧跟她可半點血緣關系也沒有。
這聲姐叫出來,連顧承安都被噎了下。
顧承寧一臉坦然。
不然呢?
不讓叫娘娘,難道真直呼其名?
云黛只當沒聽見,笑道:“打的過癮嗎?”
顧承寧回頭看了眼挨打的男人,眸底閃過一抹戾色,低聲說:“這狗東西不僅吃里扒外,我還查出來,他收了好幾處分號的好處,甚至打著云記的名號,在外頭欺男霸女。收拾過了,我就把他扔到衙門。”
云黛問:“出過人命?”
“倒是沒有。但他的確搶了清白人家的姑娘回去做妾。”
“這事兒你看著辦吧,收拾可以,不要在你手上鬧出人命。”云黛叮囑。
“您放心,我心里有數的。”顧承寧朝皇帝那邊看了眼,小聲問,“娘娘怎么把陛下也帶來了?”
“今兒休沐,出來轉轉。”
“哦,我安排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