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虎正喝的上頭,忽覺手腕被一只柔軟溫暖的手握住,不由身體微僵。
他回頭,看見冷如霜雙眼迷離,面頰酡紅,神色幽幽的看著自己。
“冷,冷姑娘。”
他的酒清醒了幾分,忙要掙脫。
冷如霜隨著他的力氣,被他拖著站起了身子。
她抱住他的手臂,呢喃著說:“為什么總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里?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嗎…每一年,每一天,我只能看著你的背影離去。你,太遠了…”
許虎雖有些酒意上涌,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他知道,這女人嘴里說的人,并不是他。
也不是要叫他留下。
冷如霜與秦王的事情,他大略也知道一些。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平日里看起來嫵媚灑脫的女人,竟也有如此悲苦幽怨的一面。
他扶著她,讓她坐到椅子里,輕輕把她的手拿開,說道:“冷姑娘,你喝醉了。在下是許虎,不是秦王爺。”
冷如霜眼前的畫面是模糊的。
對方說話的聲音,也是低沉不清的。
她只知道,他是秦王。
是她肖想了二十年的男人。
過去的二十年,她留在這里,只為了等他來,然后看著他離開。
而這一次,她不想松手了。
她想留下他。
許虎把她的手拿開,她又緊緊拉住。
“王爺,別走,再陪我喝一會兒酒。”她嘟嘟囔囔的說。
許虎沉默片刻,又坐回椅子里,說道:“也罷,反正無事。今晚我老許就舍命陪君子了!”
冷如霜見他肯留下,心中歡喜,摸索著給他倒酒,笑道:“哪兒有君子?王爺也糊涂了…”
許虎道:“別喝酒了。不如喝茶吧。”
“茶?”冷如霜扶著桌子站起身,“茶壺里的大概已經冷了。我去煮一壺來…”
許虎道:“冷姑娘坐著別動,我去煮茶。”
他起身去了廚房。
冷如霜撐著下巴,模模糊糊的看著他走進廚房的聲音,心里想著,王爺什么時候也肯下廚了…
在寒冬雪夜,有個男人肯為自己下廚煮茶,感覺…
真不錯。
許虎提著茶壺回來的時候,發現她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了。
他無奈笑笑,倒杯茶給自己喝下去。
酒也已經醒了大半。
他的酒量不小,只是因為借酒澆愁才喝成這樣。
外頭雪不小,屋里的炭盆也快燃盡了。
若把她丟在這里不管,夜里必定要著涼。
許虎想了想,把她扶起來,隨便推開一間客房的門,讓她到床上躺著,被子蓋好。
回去的路上雖然風大雪大,但當他回想起那雙溫軟的手,屬于女人的手,心頭也不由得涌起一些悸動。
妻子病了許久,他忙著錦衣衛的事情,還要照看孩子。
已經很久沒有與女人這般靠近溫存過。
踩著雪,他的腳步莫名輕快了幾分。
冷如霜醒來后,發現自己睡在客房里頭,有一瞬間的茫然。新八一m.x81zw
她掀開被子下床,來到樓下大堂里,看見小伙計正掃地,收拾碗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