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趙元璟真的喜歡她,那也沒什么奇怪的。
云黛駐足良久,很想跟過去問問趙元璟。
但她抬腳走出去幾步,又停下來。
若這個時候離開月梧宮,晚上必定會頭痛難以入睡。
她抬手使勁拽了下耳朵上僅剩的一只鈴鐺,耳朵一陣劇痛。
“可惡!”
云黛狠狠一拍門框,轉身返回。
她回到秦王的臥室,轉了一圈,想到趙元璟看著姬棠棠的神情,越想越氣,抬腳就把屏風給踢翻了。
屏風是玉質的,發出轟隆巨響。
碎了…
保興聞訊趕來,看見滿地狼藉,吃驚道:“這屏風怎么倒了?娘娘,沒碰著您吧?”
云黛沒理會他,端起茶杯,把半杯冷茶,一口氣灌下去。
保興納悶,小心翼翼道:“娘娘,奴才把這兒收拾了?”
云黛嗯了聲。
保興忙出去叫來兩個小太監,把碎掉的屏風抬出去,打掃干凈。
保興又來請示:“娘娘,奴才再抬一架屏風來?”
“不要。”
云黛把茶杯一頓,“續水。”
保興忙抱著茶杯出去。
云黛習慣性的抬頭朝對面看。
沒了屏風,她一眼就看見了秦王。
她走到秦王床前,蹲下身子看他,說道:“小皇叔,你不管管你侄子嗎?我知道你們這里的男人,都習慣三妻四妾。但他既然說過,只對我一心一意,就該說話算數。”
秦王閉目安然,俊美容顏如精雕細琢的雕像。
云黛蹲在地上,撐腮盯著他,說道:“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嘴。什么誓言,什么甜言蜜語,都是放屁。小皇叔,你是沒看見趙元璟那個樣子,把人家摔著了,心疼的那個眼神,太惡心了。”
“他把人摔著了,給藥倒罷了,竟還讓人送裙子過去!”
“他把姬棠棠當自己妃子了?看上了就賞點吃的用的,以示恩寵?”
“朝三慕四的狗男人!”
“傳說中的七年之癢?”
“果然相處久了,新鮮耗盡,愛情也就不存在了。呸,什么愛情。”
“小皇叔可知愛情是什么?愛情就是多巴胺和羥色胺的分泌。最濃烈的時期,只有幾個月,最多維持三四年,男女之間的多巴胺就會消失。也就是說,這世上根本沒有天長地久的愛情。”
云黛念叨了半天,得不到回應,也就慢慢停了下來。
冷靜下來后,她對自己剛才的醋意和怒氣,覺得有點慚愧。
沉睡的秦王雖然是世上最好的傾聽者,但她也不該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倒給他。
若換做他醒著的時候,大概免不了要一番冷嘲熱諷。
云黛站起身,轉身慢慢離開,吩咐保興再取一架屏風過來。
在她轉身的瞬間,她沒注意到,秦王的一根手指,輕輕動了下。
劉德全送去鳳儀宮的藥和裙子,都被姬棠棠扔了出去。
她說不需要大周皇帝假惺惺的示好。
趙元璟得知后,竟也沒生氣,笑道:“這姬棠棠的性子,倒是越發的像皇后了。”
劉德全問:“爺,還要再送嗎?”
“不必了。”趙元璟想了想,“朕晚上要去鳳儀宮陪皇后用膳,你叫御膳房多準備一份給姬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