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不可能害他們。
許虎道:“此處不安全,人手不足,卑職先送主子回宮,然后卑職再帶人來查。”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道人影走來。
許虎立即露出戒備之色,攔在帝后面前,喝道:“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卻隨手扔過來一樣東西。
許虎以為是暗器,立即伸手去接,企圖攔住。
云黛眉頭微皺,心道不好,叫道:“許將軍勿動!”
然而,已經晚了。
許虎接住了那樣東西。
砰地一聲。
東西在他手中炸裂,飛散出一大片煙霧。
云黛鼻端聞見一陣奇異的香味。
“有毒!”
她叫了聲,捂住口鼻。
然而已經吸入了一點點。
許虎和兩名侍衛距離最近,應聲而倒。
趙元璟和云黛雖及時隔得遠一些,也捂住了口鼻,但還是吸入一些,頓覺渾身酸軟,無法發力。
趙元璟剛剛受了傷,又吸入這古怪的氣味,已經站不穩,只能坐到地上,眼前陣陣發暈,只能勉力支撐不昏迷。
云黛靠在他身邊,盯著緩步走來的身影。
夜色搖晃。
那人披著漆黑的斗篷,全身都掩蓋在夜色中。
他提著一盞燈籠,散發出一小團橘色的光芒。
他走近前來,抬起頭,露出自己的臉。
云黛瞳孔微縮,聲音有幾分不穩:“姬文淵,怎么是你?”
他看起來很蒼白,很憔悴,很蒼老。
他原也是個俊美的男子,臉上的疤痕更令他增加幾分魅力。
但此時此刻,他臉上那道疤,除了恐怖,再無其他。
他臉龐上的邪氣燦爛的笑容,也全都消失了。
這些,都不是令云黛吃驚的。
無論是誰都告訴她,姬文淵已經進入彌留狀態。
他沒幾天了,他甚至已經無力站起來。
可此刻他卻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雖蒼老憔悴,眼睛卻很亮。
“顧云黛,許久未見。”他開口。
“你是裝的?”
“不。”姬文淵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我是真的快死了。”
“他們都說你病的很嚴重。”
“確實嚴重。”他幽幽嘆了口氣,“你別這樣看我,我這算是…回光返照吧。再怎么掙扎努力啊,最終也還是掙脫不過命運。”
云黛始終戒備的看著他,并悄悄摸了根簪子,握在掌心。
姬文淵似乎看見了她的小動作,笑道:“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還怕我?”
“你看著一點也不像快死的人,何況我半點也不會信你。”云黛冷冷說道,“釘子,是你做的?”
“是的。”他很誠實的承認了,“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我以為,看在云舒和棠棠的份上,你會見我一面。沒想到你這女人如此冷情。”
云黛說道:“我與你只有生意,沒什么情。你既然快死了,就該老實待在行宮,留在你妹妹和妻子的身邊。還是說,你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想殺了我再死?”
姬文淵笑起來:“我為何要殺你?”
“因為我阻止了你使用北齊龍氣。”
“哦,這事兒啊。不怪你,畢竟你也不知道。”姬文淵輕松的說道,“我也沒那么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