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霜抬頭看見他們,不由笑道:“霽月清風小靳大人也來了,實在是稀客,稀客。”
靳嵐當年在京都的名聲,可是無人能敵。
因為他的才名,他的出身,更因為他的容貌。
靳嵐雖然早就知道有這么一間特殊的客棧,但從未來過。
他笑了下算是回應,然后便對著秦王行禮。
衛錦泰也忙行禮。
趙紓笑道:“在外面拘束什么?你們來作甚?”
衛錦泰笑道:“回王爺,我和王爺來喝酒。”
“那就過來坐吧。”趙紓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位。
“卑職不敢打攪王爺的清靜。”
“叫你們坐便坐,啰嗦什么。”趙紓白皙的臉龐帶了一絲絲粉色,顯然是有了幾分醉意。
“那卑職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衛錦泰拉著靳嵐坐過去,對冷如霜笑道,“如霜,來些酒菜。”
冷如霜已經端過來。
她這里沒有那些山珍海味,只有家常小菜,都是家里的滋味,反而叫人覺得喜歡。
“如霜,晚膳用了不曾?坐下吃些?”衛錦泰關心的問,從進來,他的一雙眼睛幾乎黏在冷如霜身上。
冷如霜擺手:“你們男人吃酒,我不湊熱鬧。我去盤賬,有事叫我。”
她看了眼趙紓,轉身回到柜臺。
靳嵐拍了下衛錦泰的胳膊,說道:“阿泰。你盯著人家看什么呢?”
衛錦泰回神,不由臉一紅。
靳嵐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提親的事情,我聽說了。我得說句公道話,你跟這位冷姑娘可不怎么般配。”
“姐夫,你不夠義氣。”衛錦泰嘟囔,“虧得我還想著要幫你勸勸我姐。你也不站在我這邊啊。”
趙紓聞言抬頭,拿酒杯指了下衛錦泰,笑道:“你,跟如霜提親了?”
衛錦泰扭捏半天,朝冷如霜那里瞄了眼,壓低聲音問:“王爺和如霜是老相識了,您覺得,這事兒有可能嗎?”
“不好說。”趙紓捧著腮兒,懶洋洋的笑。
衛錦泰就嘆氣。
在他心里,冷如霜始終隔著很遠。對他也從來都是不冷不熱,既不親近,也不疾言厲色。
怎么看,都是毫無感覺的意思。
靳嵐倒了杯酒給他,道:“喝酒。”
衛錦泰心中煩惱,接過一飲而盡。
靳嵐更不必說,更是愁緒滿懷,一杯接一杯,大有借酒澆愁的意思。
“借酒澆愁愁更愁。”趙紓看著他們,說道,“心里帶著煩惱,喝酒傷身,何況是你們這般牛飲。很容易醉的。”
靳嵐拿起一根筷子,敲著杯子說道:“我醉拍手狂歌,舉杯邀月,對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風露下,今夕不知何夕?”
“文縐縐,沒勁。”衛錦泰嘟囔。
靳嵐笑道:“聽聞王爺文武雙全。王爺的武是舉世公認的,但您的文,卻無人得知。今夜月色甚好酒意濃,王爺來一首?”
趙紓搖頭:“我不擅作詩。”
“那就讀一首近來喜歡的詩。”
趙紓閉了閉目,笑道:“近來有印象的唯有這一句。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幾人聽了這最后一句,不由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