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紓說道:“兒子忽然想起還有要緊事要做,不能送您,您保重身子。”
“你,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
“兒子只是忽然覺得,您去莊子住著,我以后也耳根清凈了,蠻好。”趙紓目送著馬車遠去,“等元璟回來,我倒是得好好謝謝他。”
太皇太后:“…”
這下可好,最后一絲機會,也沒了。
唯一有能力阻止皇帝的便是趙紓。
誰知他也這樣。
太皇太后狠狠罵了句,回到車廂里生悶氣。
貼身婢女給她捶腿,體貼的說:“秦王殿下政務繁忙,一時沒空也是有的。殿下之前不還說嗎,等天涼了,就接您回宮。”
“他說得好聽,哀家信他才怪!”
太皇太后怒道,“如今能阻止皇帝的人,也只有秦王。可偏生秦王這混賬,一心癡戀皇后那妖女。剛才你沒見著?他一聽說哀家對那妖女動手,當即就冷了臉色。哪里還肯幫哀家!這叔侄倆都是一個鼻孔出氣,都是白眼狼!”
太皇太后罵罵咧咧了一路,又是說頭痛,又是說不舒坦,鬧了一路。
但最終,還是被趙元璟堅定不移的送到了竹落山莊。
臨走,太皇太后還在抱怨:“這里荒山野嶺,什么都沒有,哀家一個人住著實在孤單。哀家住不下去啊!”
趙元璟道:“這里青山秀水,雅致清幽,實在很好。您也別擔心,朕會讓人來陪陪您。也會送一班戲子來,專門唱戲給您聽。”
“哀家實在想晏兒他們幾個孩子啊!”
“您若實在想念,朕會派人送他們過來看望您,您什么都不必擔心,安心養著。”
趙元璟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還特意留下了一支錦衣衛,說是為了保護太皇太后的安危,太皇太后心里卻清楚,這是皇帝為了監視自己。
她氣的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憑她自己一個老人家,沒有幫手,孤立無援,能怎么辦?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老了,皇帝也再不是從前那個仈Jiǔ歲的孩子。他已經長大了,有擔當卻也冷酷。
從這一點來說,他這個皇帝比先帝合格多了。
但太皇太后的心里,卻有些難受。
趙元璟回到宮里,就去見云黛,把這件事告訴她。
云黛笑道:“往后這宮里,就是真的冷清了。”
“誰叫你太笨,人家算計你,你也不知道。傻乎乎的,朕怎么放心讓你跟一群女人廝殺?”
“皇上,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呢?”云黛笑道,“其實昨天你來之前,我就知道冰盆有古怪。”
“你知道有古怪,也不管不問?”
“我原是想管的,可是…”
“可是什么”趙元璟追問。
“可是你來了,沒給我這個機會。”云黛道。
趙元璟回想起來也是失笑,又有些心動神搖。
他發現,那種藥用起來,的確會有非同一般的感受。難怪歷朝歷代的后宮,這種東西都屢禁不止。
但畢竟是藥,會傷身子。
他顧忌著云黛的身子,也舍不得對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