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興也只是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既然娘娘堅持,他也就無條件服從,去前院把君輕白給請了過來。
君輕白沒想到會被直接請到皇后娘娘的臥房。
青衣挑起珠簾讓他進來。
他看見皇后娘娘松松挽著烏發,只穿著一件極其薄軟的淡綠色小布衫,露出修長的脖子,精致的鎖骨以及纖細白皙的手腕。
小衫兒把她的腰身襯托的不堪一握,背影如十四五歲的嬌俏少女。
她正坐在鏡子前,朝臉上抹那些脂啊膏的。
屋子里彌漫著淡淡的,清清涼涼的花香味。
如入仙境。
君輕白就覺得,這才是女人該住的屋子。
“輕白見過皇后娘娘。”他站在門口,輕聲說。
云黛回頭,笑道:“進來坐。”
君輕白猶豫了下,抬腳走進去,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云黛讓青衣去倒茶,屋里便只剩下她們二人。
云黛向來不喜屋里伺候的人多,一般而言只有青衣和保興進出。
貼身伺候的只有青衣,保興一般負責外頭的事情。
屋里靜悄悄的。
面對著云鬢微松,只穿著單薄里衣,容貌美麗的皇后娘娘,君輕白有幾分不自在。
“君公子是在宮里住的不習慣?”云黛開口問。
君輕白忙道:“不,不是。宮里自然比我們君山要強許多。只是…我這人向來獨處慣了,不喜歡被一群人圍著伺候。太皇太后安排了十幾個太監宮女在我那里,我也不好攆他們走…”
云黛朝她深深看了眼,微笑道:“君姑娘是怕身份暴露嗎?”
“什…么?”
君輕白猛地站起身,一臉愕然震驚的瞪著她。
云黛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笑道:“這么熱的天,君姑娘還穿這樣的厚衣衫裹著身子,遮著脖子,不難受?”
她的脖子纖細光滑,且,沒有喉結。
君輕白渾身僵硬,身子微顫,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云黛很快收回手,笑道:“君姑娘不必緊張,我不會說出去的。”
君輕白渾身冷汗涔涔,半晌,說了一句:“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認出來了。”云黛輕松的笑道,“這很難嗎?難道就沒有別人看穿過姑娘這女扮男裝的真實身份?”
“除了娘娘,從未有過。”君輕白呆了片刻,苦笑道,“難怪這么晚了,娘娘還愿意讓我進您的臥房。可您是怎么認出來的,這怎么可能?”
“女人跟男人還是不一樣的。”
“可我從沒當過女人。”君輕白百思不得其解,“我長這么大,真的從未有人發現過我的真實身份。”
“連你妹妹也不知道?”
“不知道。”君輕白搖頭,“除了我父親母親,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母親過世后,這世上只有父親和我兩個人才知道這個秘密。”
她守了二十年的秘密,被云黛一口道破,叫她如何不驚,不慌。
云黛卻顯得很平靜,她坐回去,笑道:“你別怕,我不會說出去。不過,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為什么要冒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