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紓道:“元和,心里也清楚的吧,一旦金鈴解除…”
“皇兄就會殺了我?”趙元和不緊不慢的笑了笑,“我知道的。所以你們怎么問,我都沒有說呢。”
“但你還是說了。”
“還不是咱們那位前無古人的皇后娘娘?”趙元和幽幽嘆了口氣,“她啊,大過年的送餃子給我,費盡心思弄這盲文書,還有這紅樓夢…小皇叔,若是一個如此聰明的美麗女人肯對您用這么多心思,她向您要什么,您都得心甘情愿給吧?”
趙紓沒言語。
冷如霜說:“你這話就多余問。你小皇叔給人家的還少么。不過,逸王殿下,以我對您的了解,你還不至于為了這些,就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吧?”
“當然,無論何時,自己的命都是最要緊的。”
趙元和笑道,“我之所以敢說,是因為我相信,顧云黛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也因為,她有足夠的能力,去影響皇兄的決定。”
“你這是在賭?”
“不,這是自信。”趙元和笑道,“現在小皇叔滿意了嗎?關于金鈴的事情,我肯定會說的。但在此之前,我得知道,皇后娘娘是否能保證我的性命。”
趙紓冷冷道:“你若不作死,也不至于此。”
“我可都是為了小皇叔您好。”趙元和的漂亮臉蛋上展露一如既往的清雅柔和的笑容。
“你可拉倒吧。”
冷如霜說道,“王爺,天不早了,咱們還是走吧。跟他說話,越說越來氣。”
其實趙紓也不想看見他。
這孩子太煩人了。
說話不陰不陽的,嘴里半句實話也無。
但怎么辦呢,是他把剛出生的趙元和從宮里抱出來的,如今這孩子長歪了,他也有責任。
“你別把自己真的作死了,白費我當年辛苦救你出來。”
趙紓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他也沒去一間花韻吃飯,而是在半路就跟冷如霜分開,各回各家。
冷如霜坐在馬車里,看著馬背上青松般的筆直背影,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經明白,這不是她能得到的男人。
但既然見過了他,她又怎么還能湊合別的男人呢。
她寧愿一生只能看著他的背影。
等著他來,看著他走。
他的心,從無一刻為她停留。
但她甘之如飴。
鳳儀宮。
保興正在回話。
“剛才靳家傳來消息,小靳大人的妾室方氏,產下一名女嬰,母女平安。”
“生了個女兒?”云黛從賬本上抬起頭來,“不都說是兒子嗎。”
保興道:“那不過是猜測,這種事,誰說得準。”
“也是。方喜妹是一直期望生兒子的,這下生了個女兒,大概心情不會太好。”云黛說道,“皇上那邊有什么表示嗎?”
保興道:“皇上沒說什么。畢竟只是個妾和庶出的女兒。”
言下之意,即便是靳家妾生的庶女,也并不值得皇帝去關注。
若方喜妹還是正室,以靳家的聲望,以及皇帝與靳家的關系,怎么也該賞賜一些東西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