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良的驚慌逐漸被安撫。
但他還是不肯走,要賴在這里,蹭云黛的飯。
“好幾天沒吃到肉了。”他嘆氣,“這皇帝當的,可也太慘了。真想喝口酒啊。”
云黛皺眉道:“你有心嗎?先帝和先太子才去多久?你不用守孝的?還想喝酒,你怎么不上天?”
蕭子良撓撓頭,訥訥道:“我就這么一說,姐你別發火。”
“如今到處都艱難,許多百姓連一口米飯都吃不到,你還能每天吃白米饅頭,知足吧。”云黛說。
蕭子良拿起饅頭啃了口,說道:“我倒不是挑嘴的人,只是好好些天沒吃肉,總覺得沒什么勁。”
云黛默默吃了一會兒,說道:“晚上叫人煮肉。”
“姐你能弄到肉嗎?哪兒弄來的?”
“有的吃就吃吧,哪來這么多問題。”云黛問他,“吃過飯,你打算做什么?”
“好像要去御書房,見兵部的大人,商量東周軍隊來襲的事情。”蕭子良一說到這事,就愁的吃不下去了,“姐,我什么也不懂啊,我能商量什么?還是姐你去吧。”
“到底誰是皇帝?你不懂可以去聽聽,總是躲著,一輩子也學不會。”
“姐,你去嗎?”
“去。”
“好好好,一起去。”蕭子良頓時高興起來,一連吃了兩碗稀飯。
有云黛一起去,他就覺得有了主心骨。
飯后倆人一起去了御書房。
北齊打了這么久的仗,內耗嚴重,武將更是死傷無數。如今級別最高的,就是那個叫魏傾的將軍。
魏傾這人,年輕有為,又是跟皇室沾一點親戚關系,很是有聲望。
他先看見蕭子良,眼神閃過不屑,待看見隨后進來的云黛,頓時露出笑容,領著幾人上前行禮。
“臣見過長公主殿下。”
“你們沒看見皇上嗎?”云黛目光掃過他們。
魏傾等人這才有些敷衍的對蕭子良行禮。
蕭子良哼了聲,倒是沒發火。
他這人有一點好,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這出身,不受待見,加上他的皇室印記淺,自己又沒啥本事,就更加沒人看得上他。
若不是云黛要求,他寧愿待在自己屋里玩,也不想來看這幫臣子的白眼。
眾人坐下商議事情,他全程也沒聽懂什么。
如今北齊兵力弱,面對秦王是絕對沒有抵抗之力的。
他們只能依靠姬文淵,別的也只能盡量召喚分散在各地的衛所,幫不上太大的忙。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還是收拾國內的這些爛攤子。
商議完,蕭子良暈乎乎的,什么都沒明白。
云黛也懶得跟他解釋,看他坐不住,就讓他回去了。
她回到自己屋里,剛坐下,榮太后派人過來,抬了一只箱子。
“這是什么?”她問。
抬箱子的太監說道:“這是太后給長公主的,說她這些年,也沒攢下什么家當。太后說知道如今艱難,幫不上什么大忙,只收拾了這些東西,讓長公主自己隨意處置。”
云黛打開箱子,發現里面都是些細軟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