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嵐沒理會她的哭泣。
他接著說:“皇上還說,平妻終究不好,若沒有一方壓制,難免要出事。所以,以后我靳嵐只有衛紅鸞一個正室嫡妻,方氏為妾室。除此之外,父親,皇上也有口諭給您。”
他看向靳老爺。
靳老爺忙起身,理了理衣袍,跪下:“臣接旨。”
靳嵐說道:“皇上說,靳家治家不嚴,若有下次,靳家可要掂量著點。小郡主是皇后娘娘看重的,誰若是打小郡主的臉,那就是打皇后娘娘的臉。”
這是說給靳家的家主聽的。
靳老爺額頭冒汗,忙俯首,恭敬道:“臣,領旨。”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靳夫人面前,抬起手,狠狠打她一耳光。
靳夫人尖叫一聲,被打的別過臉去。
這一巴掌,靳老爺是用足了力氣的。
靳夫人嘴角都溢出一絲血來。
靳嵐見了,微微皺眉,卻沒說什么。
眾人心里都清楚,并不是靳老爺要打她,這是替皇上,替皇后娘娘打的,也是替滄瀾小郡主打的。
所以靳夫人也只能捂著臉,默默掉眼淚,不敢抱怨一句。
“母親,我讓人找些藥給您。”靳嵐朝丫鬟看了眼。
丫鬟立即出去取藥。
靳老爺沉著臉道:“采采能被皇后娘娘看上,認下做女兒,又被皇上封了郡主,這是咱們靳家天大的榮耀。這以后,采采就是尊貴的郡主,她的事情,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能做主,家里頭誰也不許說她一句,更不許動手。此番只是小懲大誡,若再有下一次,惹怒天顏,帶累了靳家,別怪我翻臉!”
眾人都忙應下。
靳夫人垂著頭,哪里敢說話。
靳老太爺一直安靜聽著,直到這會兒,才站起身,臨走前撂下一句話:“以后誰再敢朝郡主伸一根手指頭,我就剁了她的爪子!再敢背后議論郡主一個字,我就拔了她的舌頭!”
他的目光掃過靳夫人和方喜妹,沉著臉走了。
靳夫人是羞愧不已,悔恨難當。
她今兒被帝后下了圣旨訓斥,又被男人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一耳光,被老太爺訓斥。
可說是大大的丟了面子。
她站起身,瞪了眼方喜妹,說道:“這府里頭,就你不省心。懷個孕就到處招搖,今兒頭疼明兒手疼。你以后不要出門,避著點郡主,否則再出點什么岔子,都是你自找的!”
她扶著婢女的手,恨恨的走了。
方喜妹跪在地上,眼淚流個不停。
靳嵐過去把她扶起來,說道:“你還懷著孩子,起來吧,注意身子。”
“夫君,”方喜妹滿臉是淚,抽泣著說,“我沒做錯什么事啊,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我也并沒有敢碰一下采采…不,沒敢碰一下郡主啊。”
靳嵐說道:“你若是動手,可就不僅僅是貶為妾室這般簡單了。盡管如此,這件事畢竟因你而起。若不是為了護著你,母親會打采采嗎?”
“妾身也太冤了。”
方喜妹啜泣,“我本是好端端的正室,如今竟成了個妾,等我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豈不也成了個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