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皇后娘娘的裝扮,這件事本身也沒什么。
京都貴族圈子就這么大,女人們在穿著打扮上,也沒多少創新的余地,只在有限的交際圈里頭相互模仿罷了。
作為京都女人里頭身份最高貴的皇后娘娘,自然便是眾人最矚目的焦點。
她長得美,穿衣總有一種別樣的飄逸高遠之姿,難免讓人心生向往,下意識的要模樣。
事實上,除了薛意如,京都不少貴婦都在嘗試穿皇后娘娘最喜歡的廣袖留仙裙。
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反而讓人覺得時髦。
可薛意如如今是什么名聲?
她才嫁給秦王多久,就跟府里的下賤馬夫勾勾搭搭不干不凈。如此品性的女人,不老實躲著,竟堂而皇之的跑來宮里。
來也就來了,看在秦王的份上,也沒人愿意跟她交惡。
可她還要模樣皇后娘娘的裝扮。
她怎么有這個臉?
要知道,在場還有好幾個貴婦,穿的也都是與皇后娘娘一樣款式的留仙裙。
誰愿意跟她穿一樣的衣服?
那幾個貴婦自認為冰清玉潔,就覺得薛意如這樣,是侮辱了她們。
當即就有一個性子直的貴婦發出一聲冷笑,說道:“早起出門,我還想著,今兒是玉芙長公主的大好日子,別別遇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誰知偏生有不干凈的東西主動找上門,也是晦氣。”
這不干凈的東西,分明說的就是薛意如。
有人發出竊笑聲。
薛意如微微抬了抬下巴,臉上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反而愈發寧靜淡然。
“有些人臉皮真是厚的要命。”那個貴婦又罵道,“秦王那樣的金尊玉貴的神仙人物,當初若是我閨女嫁過去,也不至于被這般帶累了名聲。”
這次薛意如有了反應。
她冷笑一聲,道:“憑你女兒那滿臉麻坑的長相,也配?”
“賤婦,你再說一遍?”那貴婦當即暴怒,舉起茶杯就要朝她臉上砸。
保興立即帶人攔住,把那個貴婦送出去。
他今兒的任務,就是領著一百多個小太監,保證現場不鬧出什么亂子,讓玉芙公主的婚禮能夠平穩進行。
舅母田氏跟云黛咬耳朵,笑道:“那個好像是鎮西侯的夫人吧?鎮西侯是個勇猛之人,娶的夫人也是個暴烈性子。”
“她女兒真是滿臉麻子?”
“據說是小時候出過天花,活下來就不容易了,臉上留了些痕跡。這位侯夫人最恨別人提起女兒這個缺點。薛意如倒是夠有膽子的,不愧是有秦王爺撐腰的人。”
云黛笑道:“秦王會給她撐腰嗎?”
“要么她今兒怎么能進宮呢?就她做的事兒,秦王爺若是嚴厲些,也不該叫她出門才是。白白的惹人笑話。”
“秦王也不見得能夠天天看著她。”
“倒也是。她畢竟也還是秦王妃呢,皇上正經的嫡親嬸子,這皇親國戚里頭女人,也就屬她地位最高。”田氏搖頭,“能夠嫁給秦王做正妃吶,不知哪里修來的福氣。真不是這位是怎么想的,生生把自己的前程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