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筱應下了。
她是最老實巴交的,如今又在尚衣局做事,別的什么都顧不上,也談不上收不收心。
至于靳姍,她被嘲諷之后,也并沒有放棄廚藝,甚至還開始在院子里練起武來。前幾天,還跟云黛要求請個教武術的師父回來。
被云黛一口拒絕。
靳姍還很不高興,覺得皇后娘娘對于齊筱和莊云舒的要求,就什么都滿足。她的要求卻不同意。
她覺得皇后娘娘偏心眼兒。
所以云黛一看見她來,就想裝頭疼回屋睡覺。
這不,剛得到皇上快回宮的消息,她就想乘機提點幾句,讓靳姍悠著點,別再繼續作妖。
靳姍揪著帕子應下了,但想到皇上就要回來了,她又高興起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云黛這話本是說給靳姍聽的,聽在莊云舒耳中,卻不是那么回事。
因為她心虛。
雖然并非她愿意,但姬文淵天天到她屋里去,逗她,調戲她,親她。
這可都是不爭的事實。
她可是皇帝的妃子啊。
這要是被別人知道,傳出去。皇上沒面子,她死也就罷了,可不得連累北齊的家人?
北齊如今的情勢可不太樂觀。
大周隨時都有可能出兵攻打。
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她跟姬文淵的事情暴露,那就完了。
莊云舒心慌,手顫,臉色也有些白。
“莊姐姐,你沒事吧?”齊筱奇怪的看著她,“是不是不舒服呢?”
眾人都看過來。
莊云舒頓時更慌,勉強笑道:“沒事,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若是不舒服,就回去歇著吧。”云黛說。
“多謝娘娘關心,妾身沒事的。”莊云舒道。
云黛也就由著她去,問姬棠棠:“你哥最近在忙什么?”
提到姬文淵,莊云舒頓時心中一跳。
她也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么。
他分明已經不來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可莊云舒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知道姬棠棠說些什么。
姬棠棠用草葉子舉起一只小螞蟻,仰臉說道:“我哥啊,他病了。”
“怎么病了?”莊云舒下意識問,問完了,她驚覺不妥,慌忙垂下頭。
別人都沒在意,唯有云黛朝她看了眼。
云黛問:“棠棠,你哥怎么病了?”
“他啊,經常生病的。”姬棠棠又低頭去看螞蟻搬家,“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姬家的男人都命短。他都二十五了,經常生病,也就表明他時間不多了。”
莊云舒聽的徹底呆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時間不多了?
他怎么了?
莊云舒坐在椅子上,雖然是四月底的暖融融的天,她卻覺遍體生涼。
她很想立即抓著姬棠棠問清楚。
可是,當著眾人的面,她不敢。
接下來又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她全都不知道。
別人都各自散了,她還呆呆坐著不動。
云黛站起身,把手輕輕放在她肩膀上,說:“云舒,你看,她們都走了。你還發楞呢。”
“啊?”
莊云舒回過神,周圍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