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如眼眶含淚,一句句道:“王爺早就知道,卻半句也不提醒,甚至沒有制止。只是冷眼看著我,一步錯,步步錯。王爺,您好狠。”
趙紓冷漠道:“不要把你的錯,推諉到別人的身上。嬤嬤,把她帶回去,衣物收拾收拾,送回薛家。”
“我不走!”
薛意如尖叫。
“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走不走,可由不得你。”呂嬤嬤指揮兩個婆子把她拉出去。
薛意如被送回自己院子。
這里的丫鬟婆子,看著她的眼神,要么鄙夷,要么不屑。
沒有一個肯過來幫忙說句安慰的話。
她對伺候自己多年的貼身婢女,尚且說殺就殺,已經寒了眾人的心,還有誰肯真心伺候她。
“薛氏,你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奴婢讓人送您回去。”呂嬤嬤說。
薛意如坐著一動不動,半晌,說:“你先出去。”
呂嬤嬤以為她要收拾私密物品,就領著婆子出去了。
說實在的,平常府里沒虧待她,她怕是也撈了不少。
但王爺不會在意這點東西,呂嬤嬤也就由著她收拾。
等了好一陣子,也沒見她出來。
呂嬤嬤便過去敲門:“薛氏,你收拾好了嗎?外頭馬車還候著。”
沒有應答。
呂嬤嬤皺眉,推了推門,沒推開。
她忙叫人把門撞開。
房梁掛著白綾,薛意如正踩在凳子上,把脖子往里頭套。
看見呂嬤嬤沖進來,她一腳踢翻了凳子。
白綾立即勒緊了她的脖子,令她痛苦,無法呼吸,覺得整個頭都要炸裂開來。
她踢著腿掙扎,說不清自己是后悔還是痛苦。
呂嬤嬤看見這一幕,倒也冷靜,指揮婆子過去,把她抱著,然后割斷白綾,放下來。
才吊呢,且死不了。
薛意如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嗓子猶如拉風箱一般,發出破裂的聲音。
呂嬤嬤道:“你這又是何必?留著條命不好嗎?王爺也沒碰過你,你還是干干凈凈的身子,回去后再嫁也使得。何必想不開尋短見。”
薛意如喘了好一陣子,嘶啞著聲音說:“你去跟王爺說,我既嫁到這里,便一輩子是王府的人,死也是王府的鬼。若要送我走,我便死在這里。”
呂嬤嬤道:“王妃可要想清楚,別弄的誰都沒臉。”
“你可以防著我自盡一次,還能防著我一輩子?”薛意如別過臉去,不再理她。
呂嬤嬤皺眉,吩咐婆子把她看管好,不許她再自盡。
她自己去前院把這事稟報給王爺。
趙紓正要騎馬進宮,聽了薛意如自殺的事情,說道:“既然她不愿意走,也就罷了。府里不缺一碗飯。以后她只安分待著不惹事,便由著她。至于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有賬目,依舊得辛苦嬤嬤管著。”
呂嬤嬤知道,薛意如在王爺這里,已經徹底沒了任何位置。
王爺剛剛對她打開的那扇門,也已經再次關閉,且永遠不會再敞開。
這件事,雖說盡量瞞著,但到底沒有不透風的墻,還是影影綽綽的傳了些風聲出去。
到后來,甚至傳到了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