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說:“人的情緒,很難說清楚的。不如想法子把鈴鐺取下來吧。”
“如何取下?”
“找歐陽來,他擅長外傷。只要及時醫治,不會對我造成多大的影響。”云黛咬咬牙,說道。
趙元笑道:“你是說,把你的耳朵割開,取下鈴鐺?”
只是聽著,都覺血腥殘忍。
云黛神色卻平靜:“如果必要,我可以。即便受點傷,我不在意。”
“可朕在意。”趙元撫摸她的耳朵,輕聲說,“哪怕讓你一輩子戴著這副鈴鐺,朕也決不愿再傷害你分毫。”
云黛擰眉:“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想要這副鈴鐺。誰也沒有錯,錯的是逸王。他自作主張把這鈴鐺給我帶上,無非是想離間皇上與秦王。”
“朕知道。”
“皇上,傳旨讓歐陽御醫來吧。讓他想辦法取下這對墜子。”
“若辦法是傷害你,朕不允許。”
“也許還有更好的辦法呢?”云黛說,“總是要試一試才知道。”
趙元沉默片刻,吩咐劉德全:“去把歐陽傳來,另外把秦王也請來。”
“皇上找秦王來作甚?”
“連老四都知道的事情,作為鈴鐺的主人,小皇叔沒理由不知道吧?”趙元笑著拍拍她,“朕只是想與小皇叔談一談,你別緊張。”
云黛勉強笑笑。
都說圣心難測。
此時的趙元心里在想什么,連云黛都猜不透。
歐陽來了之后,便開始給云黛檢查。
越查,他的神色就越是疑惑。
“這墜子是什么來歷,果然古怪。”
“歐陽,有辦法取下來嗎?”云黛問。
“若是無法把墜子割開,只能割開耳垂部分,強行取下。”歐燕笑道,“娘娘莫要害怕,雖然聽起來可怕,但有臣在,可以保證不讓娘娘留半點疤痕。”
“閉嘴。”趙元冷聲道,“歐陽,你敢在她身上動一刀,朕就割掉你兩只耳朵。”
“微臣不敢。”
他也就是說說,真叫他下手,也不見得下得去。
云黛道:“皇上,不過是一點小傷,您何必…”
“若非逼不得已,或者有礙你的性命,否則朕絕不允許。”趙元堅持,“歐陽你先出去。”
歐陽出去后,趙紓來了。
他也聽說逸王被禁足在逸王府的消息了。
皇帝沒有殺逸王,還是很讓趙紓驚訝的。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得到了錯誤的消息。
以他對皇帝的了解,這次皇帝是真的想要殺了逸王,并不是嚇唬他而已。
既然如今沒有殺,而是改成了禁足,中間必定出了什么變故。
但他急匆匆趕來,看見的卻是帝后相對而坐,相顧無言的場景。
“臣趙紓,見過皇上,皇后。”
“小皇叔免禮吧。”趙元把目光從云黛身上移開,落在趙紓臉上,“小皇叔,你知道逸王回來了嗎?”
“臣也是才聽說。”
“小皇叔可知,朕為何沒有殺他?”
“臣,不知。”
“那關于皇后耳上這對金鈴,小皇叔總該知曉?”
趙紓沉默片刻,答:“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