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想到了趙紓。
趙紓自然是符合這個條件的。
可他…
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把冷如霜藏起來,不讓她給皇帝拿解藥。
除了他,還能有誰?
突然云黛覺得耳朵有點熱。
她忙抬手摸摸耳朵上的小鈴鐺。
這個趙紓…
發生什么事了嗎?
云黛沉默了一會兒。
好在灼熱很輕微,且很快就消失了。
她松了口氣。
自從在秦王府與趙紓討論過關于小鈴鐺的事情之后,似乎是趙紓刻意控制了情緒。自那以后,小鈴鐺就很少有什么變化。
偶爾有點感覺,也是即刻就消散。
云黛摸摸耳朵,忽然就想到了把這鈴鐺戴在她耳朵上的逸王趙元和。
以趙元和和趙紓的關系,他也可能認識冷如霜啊。
這個逸王的性子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他還真有可能干出這種事。
可是自從逸王和陶宛成親后,就奉旨離開京城,回自己的封地瀘州去了。
不可能還在京都。
云黛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問問趙元。
她看了眼姚水碧。
姚水碧笑瞇瞇的:“皇后娘娘,你我同為女人,就別讓那狗太監的臟手來碰我了吧?我知道您是霽月清風的性子,不屑于用那些下作手段。說不定以后我還能幫上您的忙呢,可別真的把我折騰死了。”
云黛還真是不喜歡陳小三的那些陰狠的刑訊手段。
但這姚水碧也不能慣著她。
云黛站起身,吩咐陳小三,“老陳,餓她三天。除了水,什么都不許給她吃。”
“顧云黛,你太狠了吧?”
“比不上你狠。”云黛冷冷說道,“好好享受饑餓的滋味吧,到時候,你腳下這些稻草,都是無上的美味呢。”
她抬腳離開。
“顧云黛,顧云黛你等等…”姚水碧叫道。
云黛不予理會,徑直離開。
她去承乾殿看皇帝。
剛進門,就聽見趙元的咳嗽聲。
云黛心頭微緊。
認識他這幾年,除了當初為了讓她進宮,趙元挨了先帝一頓鞭子,就幾乎沒見他有過什么病痛。
平亂的時候他受傷,一直瞞著她,以至于她也沒能見到。
這都是外傷。
趙元向來勤于騎射,從未落下。身子也一向很好。
他的咳嗽,云黛幾乎沒聽見過。
這次他是真的病了。
云黛走進去,看見御前侍奉的宮女正捧著藥,跪在地上。
趙元正靠著枕頭,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帕子咳嗽。
咳的臉色漲紅。
云黛忙上前替他撫著后背,把他手中的書抽走。
“都病成這樣了,就不能把事情放一放?”云黛輕聲說。
趙元忙擺手:“朕沒事,黛兒,你快出去。這屋里都是藥味,你向來是不喜歡的。何況你身子弱,再過了病氣給你。”
“沒事,我喂你喝藥。”云黛接過宮里的藥碗,讓她出去。
宮女退出去后,她親自端著碗,送到趙元唇邊。
趙元蹙蹙眉,搖頭道:“還是擱下吧,這藥喝了幾天,半點用處也沒有。”
“你還怕苦呀?”云黛送到他唇邊,柔聲說,“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