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轉身往回走,隨口道:“保興,你解釋給她聽。”
紫衣朝保興看。
保興說:“其實這事兒很簡單,她是咱們娘娘送出去的,吃點苦頭沒什么。可若是受辱,或者丟了性命。這就是咱們娘娘的責任。”
“這倒也是。”紫衣說道,“真是便宜了她。”
“便宜?也不見得。”云黛搖著團扇走著,笑道,“那一千多張小傳單,也是白發的。”
紫衣笑道:“聽說她家鄉在蘭陵?這千里迢迢的,京城的消息,也難傳到蘭陵去。她這么回去,若說是選秀沒成功,落了選。依舊還能風風光光的嫁人呢。”
“你說的沒錯。”云黛心想,可惜沒有網,否則哪兒能消息如此閉塞。
還得她費勁準備了一千多張小傳單,讓人送到蘭陵去發送消息。
不管如何,等姜苒回到家,她在京都的所作所為,早已經盡人皆知。
她還想好過?
既然做了錯事,就得承擔后果。
送走姜苒后,回到皇宮,云黛頓時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她一坐下,十二監和四司八局的管事都輪番求見匯報事務,瑣碎的事情一大堆。
好不容易都處理完,小半天的時間過去,連杯茶都沒喝上。
二十四局的人剛走,慈安宮又來了德高望重的嬤嬤,帶來太皇太后的斥責。
云黛知道,老太太這是恨她把姜苒送走呢。
但現在她也就只能生生氣。
后宮是云黛一手把控著,前朝趙元盡在掌握,哪里還有她的事兒。
云黛也就聽聽,聽過就忘。
老太太已經這樣了,總不能不讓人家發發火氣。
蜜豆趕緊把飯菜擺上,讓她吃點。
正吃著,劉德全打發來的小太監說,皇上咳嗽又厲害了些。
這是云黛叮囑劉德全的,隨時回報皇上的病情。
聽到小太監的稟報,云黛就有些吃不下去飯。
她擱下碗,問:“傳御醫了嗎?”
“傳了,也煎藥服下了。劉公公說,只是來告訴皇后娘娘一聲,叫娘娘別擔心。”小太監恭恭敬敬的說。
“行,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吧。”
“奴才告退。”
小太監垂手退出去。
云黛坐了片刻,帶著保興來到刑部大牢,再次見姚水碧。
姚水碧似乎已經習慣牢獄生活,正躺在草堆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
“你倒是舒坦!”云黛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讓她坐起來。
姚水碧看著懶洋洋的,靠著墻,斜睨著云黛:“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皇后娘娘啊。你怎么又來了?這次拿誰來威脅我?我跟你說,招數用第二次,對我來說就不管用了。”
云黛聲音很冷:“上次你說過,如果靳瑤死,中了她的相思香的人,也會出事。”
“咦,你們皇帝已經病了?”姚水碧有些驚奇,“現在才開始生病,我可有些佩服他呀。”
“什么意思?”
“按理來說,靳瑤一死,他就該發病來著。他能撐到這個時候,可見他是個心志堅定之人,不會輕易被相思香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