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忙取出一塊薄薄的絲帕子,覆在云黛的手腕上,給她診脈。
良久,他笑著收回手:“皇后娘娘的身子恢復的很好,脈象來看,沒有什么異常。娘娘這段時間的睡眠狀況如何?”
“白天倒還好,但一入夜,還是覺得困。”云黛說。
歐陽笑呵呵的說道:“這是正常的。誰天黑了不犯困呢?娘娘這段時間睡的太多,身子習慣了,一時間難以適應也是正常。會慢慢恢復的。”
趙元聽了心安許多。
他斜睨了眼歐陽,說道:“歐陽,雖說你醫治皇后有功,但有件事,朕還是得告訴你。”
“皇上請說。”
“皇后得的并不是什么嗜睡癥,而是中了一種毒。”趙元說。
“真的啊?”歐陽吃驚。
“就是清溪的弟子姚水碧,賣給姜苒的毒。”云黛接話,“也難怪歐陽你診斷不出。”
歐陽聽了有些慚愧,嘆道:“看來,臣以前沒有去專門學制毒這方面,是錯了。”
“歐陽大人還年輕,若要學,多得是機會。”
“清溪大師都不在了…”他嘀咕,“留下這么個弟子,又是個只會制毒,不會解毒的禍害。唉,您說這清溪大師是怎么想的啊。”
云黛笑道:“你不是說,清溪大師還有其他的弟子嗎?”
“話是這么說,要找到談何容易。”
“這倒也不難。”云黛笑道,“歐陽大人可知道,京城有一家客棧,名叫一間花韻?”
“一間花韻?知道。”
“一間花韻的老板娘,就是姚水碧的師姐。”云黛說。
歐陽啊了聲,被狠狠的震驚到了。
那個容貌嫵媚,下手又黑又毒的冷如霜。
原來她是清溪大師的弟子!
難怪,難怪她隨手拿出來的一個瓶子,就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
難怪她輕描淡寫,舉手投足之間,就把他給放倒了。
歐陽心中的震驚無可言說。
云黛觀察他神情,笑道:“看來,歐陽是與冷姑娘打過交道了?”
“回娘娘,臣與冷姑娘的確有過一面之緣。只是沒想到,她竟有這樣的身份。”歐陽笑道,“既如此,以后臣必定要與冷姑娘好生討教一番。”
“你是該跟人家好好學學。”趙元說道,“不過眼下她不在京中,出門游玩了。”
歐陽笑道:“這沒什么,臣可以等她回來。”
“在她回來之前,你也好好研究一下相思香的解藥吧。”
“臣遵旨。”
“下去吧。”
趙元揮手讓他下去。
他前腳離開鳳儀宮,后腳就被太皇太后派來的人急吼吼的叫去了。
去了一看,才知道,原來是為了姜苒看病。
這姜苒雖然被廢為庶人,但畢竟還是太皇太后的親戚,一直住在慈安宮里,從白天到晚上的昏睡。
歐陽看完了問道:“皇后娘娘那里有解藥,怎么不拿來給她用呢。”
初晴滿面憂愁的說:“用了,作用不大。大概是還缺少歐陽御醫的診治。”
“是嗎?瓶子拿來給我看看。”
初晴從姜苒的枕頭底下摸出一只瓷瓶,遞給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