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瑤真是瘋了。”他說。
“為了愛而瘋。”云黛說,“天底下為愛瘋狂的人,還是很多的。”
趙元看她一眼:“朕該認為你這話是嘲諷嗎?”
“當然不是,是感嘆。”云黛笑道,“靳瑤為了你,做到這種地步,可說是真愛了。換做我,若是愛上一個不愛我的人,我是做不到這樣的。”
趙元聽了這話,不由得很是在意。
他拉她到腿上坐著,問道:“如果朕不喜歡你,你是不是也不會喜歡朕?”
云黛笑道:“我是覺得,兩情相悅才最好。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種事,還是要盡量避免。否則縱使犧牲的再多,也不過是感動了自己。”
“你說的雖然通透,但…朕聽著,心里怎么有些不得勁兒呢。”
云黛抬手摟住他的脖子,仰臉看他:“趙元,只要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
趙元刮了下她的鼻子,說道:“朕剛收到信,歐陽已經準備啟程回京,過段時間就能到。”
“他這么快回來?災區的事情處理完了?”
“沒有。他是領頭的人,但不是必須的人。他把該教的東西都告訴其余大夫,也就行了。畢竟瘟疫還沒有開始蔓延,只是預防階段。”
云黛點頭:“既如此,回來也好。”
原先她把歐陽支出去,一來是為了不讓姜苒得到治療,二來,也的確是為了兩淮的災民考慮。
如今姜苒玩完了,他回來也就無所謂。
何況眼下趙元這相思香的毒,也需要盡快解。
歐陽雖然不見得會解相思香的毒,但他這些年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也許能有什么辦法。
一間花韻。
趙紓坐在角落的桌邊,默默的吃窩頭。
冷如霜站在柜臺里頭撥拉算盤珠子,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朝他那里瞟。
眼看著他把窩頭小菜都吃的干干凈凈,她才趕緊走過去,笑道:“王爺,今兒的飯菜,可還合胃口?”
趙紓道:“一如既往的難吃。”
冷如霜:“…”
趙紓取出一塊銀子放到桌上,說道:“這是七月的飯錢。”
“王爺何必跟我這般客氣…”冷如霜搖頭,但還是伸手把銀子收了起來。
趙紓露出一點笑意:“你這間客棧的生意可不大好,別把自己的嫁妝都陪進去。”
“這就不勞王爺操心,只要我高興,我愿意把嫁妝搭進去。”
“本王懶得管你。”
趙紓站起身。
“王爺,”冷如霜猶豫了下,道,“我見到她了。”
趙紓看她一眼。
冷如霜道:“就是王爺的心上人啊。”
“你怎么會見到她。”
“我都沒說是誰呢。”冷如霜就笑了,“王爺這算是不打自招了嗎?”
趙紓淡道:“你在這里套本王的話,有意思嗎?”
冷如霜擺手:“我可不敢做這種事。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見到她了,就昨天,她坐在那個位置。”
她隨手一指靠窗的桌子。
“見到便見到吧,她又不是神仙,見到了又有什么稀奇。”趙紓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