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紓沒理他,徑直往前走。
“王爺,王爺…”
歐陽背著藥箱追著他,纏著他,非要問出那瓶子到底是哪里弄來的。
趙紓被他纏的不耐煩,說道:“不過是個臭瓶子,難道你堂堂歐陽御醫,還弄不出來嗎?”
“這瓶子吧,下官也是聞過了,大概能分辨出里頭都搭配了幾種東西。但有一兩種我始終想不到。”歐陽御醫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這都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天才,竟想出用這種法子對抗嗜睡癥?我想破了腦袋,想了一個月,也沒想到!”
他這人醫術高絕,心高氣傲。即便面對孟御醫這個太醫院的老大,也只是平常心對待,從無什么崇敬或者自卑的情緒。
然而…
這個僅僅拿出一瓶子臭東西的某人,卻令他覺得驚艷。
尋常的大夫都被桎梏了想法,哪有這般天馬行空的醫治方法。
這樣不拘一格的野路子,讓歐陽充滿了久違的新鮮感。
他必須得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王爺王爺,您就說吧!”
“那人不是什么大夫,只是個尋常百姓用的土法子。歐陽御醫就不必刨根問底了。”趙紓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不可能。嗜睡癥極為罕見,我游歷民間十幾年,從未聽說過。”歐陽就覺得秦王這是藏私。
他開始碎碎念:“王爺王爺王爺…求您啦求您啦!”
趙紓覺得耳畔猶如一萬只蜜蜂在嗡嗡嗡…
“你有完沒完了?”他喝道。
歐陽脖子一縮,嘴卻硬:“王爺若不告訴下官,下官就一直跟著您…”
趙紓也沒理他,出了皇城,騎馬。
歐陽連忙叫來一頂轎子鉆進去,命轎夫追趕前面那匹馬。
轎夫:“…”
兩條腿去追人家四條腿的?
歐陽還振振有詞:“你們加起來八條腿了啊!”
轎夫們竟無言以對。
歐陽從懷里摸出一塊銀子,急吼吼說道:“錢都給你們,你們快點跑。不要求跟上,只要讓我知道他去哪兒了就行!”
四個轎夫相互看看。
其中一名轎夫果斷接過銀子,把桿交給旁邊的人,說道:“你們仨上!”
他自己則收好銀子,前后跳躍了下,撒丫子就朝趙紓騎馬的離去的方向追去。
剩下三個轎夫則慢悠悠的抬著轎子,不緊不慢的走著,眼前早就沒了趙紓以及那名轎夫的影子。
歐陽被他們的騷操作弄的有點懵。
過了好一陣子,那名轎夫跑了回來。
他停在轎子前,氣喘如牛。
“怎么樣?”
“追上了嗎?”
其余轎夫紛紛問道。
“追,追上了。”那轎夫扶著大腿,喘著氣說道,“幸虧那位爺只是溜溜達達的走的慢,否則我還真追不上。”
歐陽忙道:“那你們還等什么,趕緊去啊!”
最后,四個轎夫把他送到了一間客棧的門口。
歐陽下了轎子,抬頭,看見客棧的幡子上,寫了四個字一間花韻、
他有些納悶,這秦王殿下到客棧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