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看著秦王和新娘子,看著他們越走越近。
她兩只耳朵上的金鈴從灼熱變成了滾燙。
她抬手按住耳朵,因為極力忍耐不想表露出來,而導致臉色有些發白。
趙元很快發現她的異常,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輕聲說:“黛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耳朵上的灼燒蔓延到了頭部,讓她頭痛欲裂,眼前有些模糊。
就連趙元的聲音,也顯得有些遙遠。
“黛兒?黛兒?”趙元看她臉色慘白,滿頭是汗,搖搖欲墜,慌的直接站起身,一把扶住她。
青衣忙過來把晏兒抱走。
趙紓,以及跟在后面的一大群觀禮的人,被許虎領著錦衣衛迅速攔在了門外。
外面的賓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在許虎的威嚴冷厲的注視下,也沒人敢隨便議論,只能茫然的等著。
趙紓上前問許虎:“許將軍,怎么回事?”
許虎輕輕搖頭:“皇后娘娘身子略有不適,具體情形,卑職也不是很清楚。還請王爺立即派人去帶御醫過來診斷才好。”
趙紓轉身喝道:“宋堂!”
一名年輕干練的隨從越眾而出:“王爺,奴才在。”
“你立即騎快馬,去把孟御醫和歐陽御醫請過來。”
“奴才這就去。”
宋堂轉身跑走。
這時劉德全走出來,說道:“近日皇后娘娘偶感風寒,身子不適,沒有大礙,但需要靜休片刻。皇上說,請秦王爺和王妃不必過來請安,自去成禮吧。”
趙紓朝里面看了眼,心里隱隱不安。
哪里還有去成親拜堂的心思。
但眼下這情形…
薛家姑娘還穿著嫁衣,頂著蓋頭在旁邊等著,再如何,也不能讓人家覺得難堪。
“先去竹蘭苑。”他吩咐。
管家忙領著下人去招呼眾人,轉移到正院去繼續舉行大禮。
趙紓又命管家多派幾個侍女去伺候,才皺著眉頭離開。
屋里面。
云黛已經躺到了床上。
保興帶著晏兒,趙元坐在床邊陪著云黛。
“你頭疼?”
云黛覺得痛感稍微緩解了一些,但還是痛。她滿頭是汗,低聲說:“有沒有冰塊?我頭疼的要命,拿些冰塊來。”
每年冬天皇宮和大戶人家都會存下很多冰塊,這冬天才過去不久,冰塊自然充足。
管家很快去鑿了一桶冰塊提過來。
青衣用棉布裹著冰塊,給她敷在額頭上,同時不停用冰水給她擦臉。
灼人的感覺雖然沒有消失,但得到了部分緩解。
云黛意識回歸了些,慢慢吐出一口氣,睜開眼,聲音有些虛弱:“皇上,我沒事,你別擔心。”
趙元如何能不擔心。
來的時候還好端端的,忽然就變成這樣,總得有個緣故。
宋堂拉著孟御醫跑的飛快,恨不得把他扛著過來。
這要是皇后娘娘在秦王府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秦王能脫得了干系?
整個秦王府都得受牽連啊。
宋堂催著兩個御醫沖了進來。
歐陽御醫年輕力壯的倒沒什么,孟御醫都五十多了,年紀大了,跑的氣喘吁吁,差點上不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