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同意保興和玉竹結對食后,云黛出門就沒帶玉竹,換成青衣了。
昨晚上,他們兩個就算是成禮了。
倆人雖然沒法過正常夫妻生活,但也用紅紙剪了個喜字貼在屋里,喝了一杯合巹酒。起碼儀式感是很足的。
云黛坐在行駛的馬車里,問保興:“這件事,你告訴阿寧了嗎?”
保興平靜的說:“奴才覺得,這件事不必特意去告訴寧妃娘娘,也無需刻意隱瞞。這是奴才和玉竹之間的事情,與寧妃娘娘無關。”
云黛點頭:“你這么想,也好。徹底斷了阿寧的念想,省的她對你念念不忘,苦了自己。”
保興垂下眼簾,專心看著腳下的路,沒有說話。
片刻后,云黛又道:“不過,等阿寧知道這件事后,怕是要有一通鬧呢。她的性子,雖然看著溫和安靜,但內里還是很剛烈的。保興,你應該比我清楚。”
保興沉默一會兒,輕聲說:“鬧過,哭過,死了心,也就好了。”
云黛朝他看了眼,笑道:“保興,你說話越來越深刻了。”
保興道:“奴才不敢當娘娘夸獎。”
天氣和暖,出來游玩的人很多,馬車也就走的瞞,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程,足足快一個時辰才到城南的城郊。
好在她們出來得早。
云黛跳下馬車,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笑道:“這里不錯,環境好,周圍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攪。以后若是擴建的話,也方便。”
“這么大的工坊,還要擴建?”青衣打量著四周,好奇的問。
“這可說不準。”
云黛抬腳朝里走。
玻璃工坊原本是一片廢棄的宅子,趙元命人過來收拾重修后,又買了許久家具設備進來,把周圍休整休整,才有了點模樣。
他們三人一靠近,立馬有人上前盤問。
“這里是朝廷工坊,閑雜人等不要過來。”是個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
云黛看著有幾分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到的。
“小兄弟,我們是來找王三鑫老師傅的。”保興從懷里摸出一塊牌子,亮了亮。
那人看見牌子,臉色微變,垂下頭,不敢再看待著帷帽面紗的云黛,讓開身子,說道:“請跟小人來吧。”
“主子,奴婢扶著您。”青衣扶著云黛,跟著男子朝工坊大門走去。
大門口還有兩個守門的,朝云黛好奇的看看,被保興和青衣瞪了回去。
“哎,陽哥,他們是誰啊?”其中一個問。
王鼎陽道:“好好看你們的門,瞎打聽什么?不守規矩的話,以后這守門的活就交給別人。你們兩個回家種地去!”
“哎,別啊。陽哥,我們不打聽便是。”
王鼎陽抱歉的對云黛說:“夫人,他們都是鄉下人,不懂規矩。您別怪罪。跟小人過來吧,我爺爺就在里頭。”
云黛聽著,腦中靈光一現,一下子記起了眼前這年輕小伙計是誰。
“你不是那個金店里的伙計嗎?”云黛笑著問。
王鼎陽聽了,也笑道:“原來是夫人,實在是巧。剛才小人還覺得像呢,只是不敢認。”
他朝云黛身邊瞧,這次跟著她的是個眼生的婢女,并不是上回那個嬌俏的藍裙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