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寧想著那天,保興當著她的面,跟玉竹說的話。
她就有些走神。
云黛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阿寧,你怎么呆呆的,想什么呢?”
“寧姐姐實在安靜,一早上到現在,也沒說過幾句話。”莊云舒笑容滿面,“若是不讓我說話,我可要憋死了。”
她也沒問過郭寧,就自發的認了個“寧姐姐”。
郭寧聽著心中好笑,卻也沒說什么,就默認了。
人家跟云兒都是姐姐長妹妹短的,喊她一聲姐姐,已經是抬舉了。
說實在的,郭寧也不是高門大戶出身,若非她是從皇帝的太子時期就跟著,也得不到這個寧妃的位份。
郭寧自問不善言辭,招架不住莊云舒這個小畫眉。
“我向來不太愛說話的。”她笑了笑,問云黛,“云兒,怎么我來了一早上,也沒見著玉竹姑娘呢?她煮的茶是最好的。”
云黛喝茶的手頓了頓,說道:“玉竹病了,我叫她在屋里歇著,不必出來伺候。”
“病的可嚴重?”
“沒什么大礙,過幾天就好了。”云黛笑道。
“哦,這樣。”郭寧垂下眼簾,不再說話。
等她們離開后,云黛問青衣:“玉竹還在屋里躺著呢?”
“是啊,飯也不吃。”青衣有些無奈,“昨天到現在,就喝了點水。這么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云黛想了想,左右無事,就站起身說道:“我去看看。”
她去敲門:“玉竹,是我。”
沒有回應。
青衣低聲說:“門沒鎖呢。”
她伸手把門推開。
屋里暗沉沉的。
云黛走進去,看見玉竹坐在床上,抱著膝蓋,垂著頭。
飯菜在桌上,一點沒動。
云黛說道:“你這是跟本宮鬧絕食,威脅本宮呢?”
玉竹抬頭,聲音沙啞:“娘娘…”
她很憔悴,嘴唇都干的裂口子了。
云黛倒了杯茶,遞給她,說道:“喝了。”
“娘娘…”
“喝了再說話。”
玉竹沉默了會,慢慢伸出手,接過茶杯,一口氣灌下去。
云黛坐下來,說道:“你就這么想跟保興在一起?”
“是…”
“你確定自己將來不會后悔?”云黛的眸子很平靜,說出的話,也沒有什么起伏,一個子一個字的很清晰。
可玉竹聽著,卻有點害怕。
她垂著頭,兩只手緊緊握著茶杯,半晌,點了點頭:“奴婢早就做好了打算,一輩子待在宮里和娘娘身邊。絕不會后悔。”
“那好。”云黛抬高聲音,“保興,你進來。”
玉竹抬頭看向門口。
保興垂著頭走進來,跪在云黛面前,說道:“這件事,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讓娘娘為難了。”
玉竹驚詫的看著他:“你說什么呢,保興?”
保興說道:“那天,是我后悔了,我去求的娘娘,讓娘娘拒絕你的請求。是我想錯了,我沒資格讓娘娘為這件事擔著。我也不該如此沒有責任,只想著逃避。”
玉竹愣愣看他:“所以,你…根本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