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嵐心頭微驚,忙道:“母親,不可。”
“她如此忤逆,靳家不能再容她!何況,她是皇后的人。”靳夫人逼著兒子寫休書。
紅豆站起身,把鐵鞭扔到地上,冷聲道:“休書?要寫也是和離書!”
“憑你也想要和離書,做夢!”
靳夫人氣的臉又青一層。
休書意味著女子犯了七出之過,而和離書…大家都會默認是男子有錯。
靳家如此要臉面的門戶,怎會愿意出和離書。
“紅豆,你先別說話,讓我來處理,行嗎?”靳嵐有些著急,額頭溢出細密的汗珠。
紅豆看他一眼,別過臉去。
靳嵐轉身面向母親,說道:“母親,我覺得這件事終究還是您做錯了。您確實不該在背后妄議皇后娘娘。這不是咱們做臣子該做的事。若是傳到皇上耳中,皇上也不會高興。父親,您覺得呢?”
靳老爺一向懶得理會后宅婦人之間的事情,都是交給妻子打理的。
只要不鬧出什么大亂子,他不會管。
這會兒聽見兒子問,他說道:“你母親確實不對。”
靳夫人看見丈夫兒子都不站在自己這邊,又氣又急,一陣胸悶,跌坐到椅子里。
“夫人!”
“母親您沒事吧?”
靳嵐忙過去詢問。
靳夫人喘息了一會,落下淚來,說道:“你們都偏向這女人,她忤逆婆母,倒是我的錯了?”
靳老爺說道:“你確實是不該妄議皇后娘娘。不過,這衛氏如此忤逆,又對長輩動手,確實也是不對。”
靳嵐忙道:“紅豆她只是性子直,被氣急了,并不是有意忤逆長輩。”
靳夫人聽了丈夫的話,氣才漸漸平順,她冷靜下來,問道:“嵐兒,你還記得七出是哪七出嗎?”
靳嵐皺眉。
“說!”靳夫人喝道。
靳嵐看了眼紅豆,慢慢說道:“七出,乃是不順父母,無子,淫,妒,有惡疾,多言,盜竊。”
紅豆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微微挑起的唇角,暴露了她不屑的心情。
靳夫人說道:“聽見沒,這七出的第一條,她就犯了!為何不能休她?還想要和離書,呵。”
靳嵐為紅豆不平,說道:“母親,紅豆她平時對您孝敬有加,每天來這里站規矩,晨昏定省,天沒亮就起床熬湯。這不是咱們這種人家該做的事。可她一個字也沒抱怨。這還不夠順從嗎?”
“她是兒媳,做這些不過是分內之事!”
“可您從未叫方氏做這些。”靳嵐看了眼紅豆,嘆氣,“其實兒子心里也明白,您不過是因為她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所以才看她不順。”
靳夫人怒道:“靳嵐,你也要忤逆我?她剛才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你也聽見了!進了靳家的門,做了靳家的兒媳,她就是靳家的人。可她呢,眼里心里只有她原本的主子。既然她這么喜歡做奴才,那就回去繼續做奴才!”
“你越說越過分了!”靳老爺也聽不下去了,“什么叫做奴才?那是當今皇后娘娘,若說奴才,咱們都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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