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笑道:“能從皇上嘴里聽到這些話,實在難得。”
“朕也是看你這么畏畏縮縮的,心里不太舒服。”趙元璟說道,“我跟小皇叔的確很像,甚至連喜歡的女人都一樣。你知道嗎,太皇太后說,要為小皇叔找一個你這樣的王妃,讓他能夠收心。”
云黛頭一回聽見這話,吃驚笑道:“如若真是找到了,那可不得了。”
“怎么呢?”
“如果她找到一個讓小皇叔喜歡的女人,只怕皇上也是要喜歡的。”云黛玩笑著說道,“到時你們叔侄倆再鬧起來,可怎么好呢?想想,妾身都替皇上憂心。”
“你這臭丫頭,牙尖嘴利,胡說八道,看朕晚上怎么收拾你。”趙元璟又是咬牙又是笑。
云黛正襟危坐,不去理他。
她若也笑,大概就會讓人覺得帝后坐在一塊不莊重。
祭天儀式開始了。
這種儀式,都是吏部官員在主持,底下廣場上各種表演活動,起初看著還覺得宏大有意思,時間一久,就難受了。
何況還得端坐著不動。
云黛的脖子很酸,但不能低頭。
她用眼角掃了眼晏兒那邊,發現晏兒已經趴在乳母肩頭睡著了…玉竹拿了一個小斗篷給他蓋在身上。
不用想,兩個小丫頭肯定也正睡的香。
云黛甚至有些羨慕他們…
她就算再困再想睡,也得強撐著眼皮,聽禮部和欽天監官員的長篇大論。
好不容易挨到祭祀結束,還得去奉天殿參加宮宴。皇帝招待王公貴族文武百官,云黛作為皇后,得招待皇親國戚家的命婦們。
有的貴族女子即便沒有誥命,跟皇家關系親厚的,或者家里有特殊貢獻的,也會被邀請到宮里來。
這都是莫大的榮耀。
忠勇侯的舅母田氏就來了,但沒帶明萱。
明萱的身份比較敏感,加上肚子里還懷著魯王的遺腹子,不太方便出現在這種場合。
田氏帶著大兒媳來的,與其他一幫貴婦們坐在一塊。
靳家作為正經的皇親國戚,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靳夫人帶著紅豆來的,至于另一個兒媳方氏,則沒帶。
紅豆能來,完全是因為她和皇后的關系,不是因為她有這個資格進宮來參加宮宴。
云黛坐在最上面,左邊是靜貴妃靳瑤,右邊是郭寧,再往下是元姈和玉芙長公主,再往下是親王家的幾個郡主。
包括福王的女兒嘉華郡主。
嘉華郡主自從闖禍后,被云黛按著頭在湖水里泡了一晚上,很是安分了一段時間。如今正在閨閣待嫁。
至于她的祖母榮老王妃,傳出那樣的丑聞后,哪里還有臉面再出現在這種場合。
倒不是她不敢來,而是不愿意聽別人在背后議論自己。
何況,她已經快恨死云黛了,偏生云黛做了皇后,她若來了,還得跪下行禮。
她寧愿裝病不來。
云黛端坐在正上首,等著命婦們給自己行禮。
一茬接一茬的,走馬觀花的應付那么多貴婦小jie,她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都要僵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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