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寧露出不屑的神情,撇嘴說道:“你的面子就那么重要?說起來,顧云黛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父親這么厭惡她?”
“她生下來就克母,從小就不討喜,欺負庶妹,滿嘴謊話。長大了離經叛道,未婚私通,生子,忤逆長輩!”
顧宏邈幾乎是咬著牙說完了這番話。
這其中任何一項拿出來,都足以令人厭惡。
他這個嫡次女卻樣樣都占全了。
這在古板教條的顧宏邈心里,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顧承寧聳了聳肩:“滿嘴謊話?我怎么沒發現顧云黛說過什么謊話?”
顧承安皺眉說道:“承寧,家里的事情,你何曾關心過?三妹妹小時候被她欺負成什么樣了,你沒有見到,不代表沒有發生過。如今先帝駕崩,三妹妹懷著孩子,在宮里過的艱難,顧云黛尚且不肯放過她,必定要把她趕出宮去,逼她落發為尼。這還不足以說明顧云黛是如何惡毒的人嗎?”
“你親眼見著顧云黛在宮里欺負顧云湘了?”顧承寧冷哼,“沒親眼見著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妄下斷論,否則就叫污蔑。”
“承寧你是怎么回事?這段時間你整日在外廝混,只有沒錢的時候才會回來。你是生來討債的嗎?”顧承安對這個弟弟實在失望透頂。
他一個人支撐著這個家,真的很難。
本想著有弟弟可以幫一把手,誰知又是這么個游手好閑的混不吝性子。不但幫不上什么,反而是個拖累。
顧承安有些心累的嘆了口氣,站著也覺得站不住,就想找把椅子坐著。
近來,他愈發覺得自己身子不如從前了。
他嘆著氣坐下,身子發軟。
顧宏邈看著他蒼白瘦弱,虛弱無力的模樣,心里就一陣火起。
他喝道:“你坐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想法子去打聽湘兒的情形!”
“父親,您總得容我想想法子。”顧承安苦笑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底溢出一層淚光。
顧承寧瞥他一眼,說道:“剛才我說的法子,還沒說完。”
“你住嘴吧,要我去求顧云黛,不如叫我一頭撞死。”顧宏邈拍著桌子,面紅耳赤的吼道。
顧承寧不為所動,繼續淡定說道:“如果父親拉不下面子去求她,那就用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你拿著錢去,有什么消息是打聽不出來的?”
顧宏邈原本想發火,聽到小兒子的話,倒是冷靜下來。
“承寧說的不錯。”他第一次認可小兒子的話,“如今這世道,什么都不如錢來的要緊。承安吶,你快去拿錢,多帶一些,去宮里打聽打聽。”
顧承安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說:“父親,我近來手頭有些緊…不知父親能不能…”
顧宏邈震驚的看著大兒子:“你怎么會沒錢?你拿著俸祿,還有你母親留給你的嫁妝,好幾個莊子,竟沒錢?”
顧承安垂下頭,囁嚅著說:“母親留下的嫁妝,好的莊子鋪子,都給大姐姐和顧云黛分去了。我不過有兩個莊子,一年也出不了多少東西,還有一些首飾字畫,也早就拿去當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