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全端詳片刻,很滿意:“多年沒用,我這手功夫還沒落下。跟了太子爺后,本以為這手藝一輩子也用不上了,誰知,還有機會。”
他左右看看,腳步蹣跚的去搬來一只銅盆,把削下來的一塊皮放進去,說道:“你這一身肉,應該能裝滿這一盆的。”
魏毅面孔驚恐之色。
他看著盆,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渾身皮肉,都被一刀一刀的片下來,裝滿了銅盆。
“師父,我知錯了。師父您原諒徒兒一次。”他忍不住祈求起來,“我以前是太蠢笨,沒能明白師父的苦心。以后您使勁罰我打我罵我,我一定聽話。”
“以后?”劉德全似乎聽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你當我是什么樣的蠢貨,知道你是個白眼狼,還會給你機會?”
他舉起小刀片,說道:“我把剛才的話再告訴你一遍。今兒,你是肯定要死在這里的。但這死跟死呢,也是有很大區別的。如果你讓為師滿意,為師就給你個干脆,賞你一刀,讓你死得干脆點。如果你繼續惹為師生氣,為師就賞你一千刀,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一副骷髏架子,活生生疼死。相信我,我有這個能耐。”
魏毅現在是真的怕了。
他跟了劉德全十年,對他的性格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痛哭流涕:“師父,您就饒了我一回吧…”
劉德全冷下臉,舉起刀子,在他腿上又小心翼翼削下一塊皮來。
魏毅又疼又害怕,痛哭不止,叫道:“師父,我已經認錯了,你為何還要折磨我!你讓我干脆點死了吧!”
“為師還要問題要問你。”
“我都招了,是我讓梧兒去陷害您,是我欺師滅祖,忘恩負義,不得好死!”魏毅知道自己今天是活不了了,他只想死的痛快點。
劉德全說道:“我問你,云娘娘和秦王爺遭遇誠王余黨埋伏的事情,跟你有關嗎?”
魏毅聽到他提起這事,心里咯噔一聲。
他忍不住說:“師父一直待在御馬監,怎么能知道這么多事?”
他不僅知道自己跟梧兒結對食的事情,竟還知道埋伏之事與自己有關?
“呵,你以為我這么多年是白混的嗎?”劉德全冷冷的說,“你快些招了,也省的我費事。”
魏毅有些膽寒。
他忽然發現,他似乎并沒有自以為的那么了解劉德全。
劉德全說道:“今兒為師有的是時間與你耗,你若是個硬骨頭呢,就挺著別說。我還可以去審問梧兒,就是不知道梧兒是不是能跟你一樣,能忍受這凌遲之苦呢?”
魏毅忙道:“師父,我說!”
劉德全嘖嘖兩聲:“你連師父都敢害,我還以為你是個狼心狗肺沒心腸的人,沒想到你對梧兒那賤人,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
魏毅急忙否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不想受凌遲之刑。”
“行吧。隨便你是怎么想,反正我也不在乎。”劉德全坐了下來,“那就痛快的說罷,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