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金為人謹慎,觀察明銳,在六扇門十余年,破案無數。
他抓著這一點信息,沒有驚動潘家,直接跟附近的市井街坊打聽。
潘嬸在顧家做奶娘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紀金稍微花了點錢就問出來了。
然而,他剛問到,就被人攔在了巷子口。
夜色時分,巷子沒什么人。面前的男人一襲黑衣,蒙著臉。但身材高大健壯,讓人不敢輕視。
“你是誰?”紀金警覺的后退兩步,眼角余光觀察周圍環境,試圖尋找逃跑的方向。
“紀金,不該知道的東西,最好不要知道。”蒙面男人聲音陰冷,刷的抽出一把短刀,撲向紀金。
出手凌厲!
是高手!
紀金連忙躲避,抽出隨身佩刀抵擋。
他常年查案,遇到危險不計其數,因為也練就了一身逃跑的好功夫。
在中了兩劍后,紀金終于逮到一個機會,拼死逃離。
蒙面男人緊追不舍。
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巷子里響起。
紀金踉踉蹌蹌跑到一座高大的府邸前,伸手抓住門環。
“開門!”
紀金驚恐的回頭,看見蒙面男人如影隨形追來,手中短劍在月下劃過一道雪亮的弧線。
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如寒石遮蔽了頭頂暗藍色天幕。
噗嗤!
短劍刺穿紀金的身體。
他雙手再也抓不住門環,身體緩緩滑下,在褐色門上留下一道血痕。
蒙面男人抽出短劍,眸色冷凝如山,干凈利索的轉身離去。
他殺敵無數,明確知道人的心臟在什么位置,也從沒有失手過。
寂寂夜幕下一片寒鴉飛過。
沒多久,門被打開,一名老仆看見地上的紀金,吃了一驚,慌忙叫人來,把他抬進去。
紀金活了下來。
他天生心臟位置不正,竟因此逃過一劫。
天亮后,他見到了陳境裕。
“你怎么變成這樣?”陳境裕皺眉。
紀金苦笑,聲音嘶啞:“世子爺,干咱們這行的,腦袋別褲腰帶上,這不算什么。我受過比這重得多的傷,也還是活下來了。”
“對方是誰?”
“我不知道。”紀金搖頭,“我只知道,對方是個高手。看樣子…像錦衣衛的。”
陳境裕沉著臉。
牽扯到錦衣衛,麻煩。
“你到底查到什么了不得的事,竟勞動了錦衣衛追殺你?”
“只查到一點線索。”紀金說道,“世子爺讓我查的女子,并非潘家親生女兒。而潘家的女人,曾經在顧家當過奶娘。我想這其中必定有什么聯系,正要繼續查下去,就遇到了追殺。”
“顧家?”陳境裕想了想,問身邊隨從,“京都有姓顧的大戶人家嗎?”
隨從忙道:“有。就是工部侍郎顧宏邈顧大人家,祖上也有爵位蔭封的,子孫不上進給丟了,如今沒落許多。”
“原來是他家。”陳境裕沉吟,“我記得前兩年傳聞他家有個女兒,是個難得的美人?”
他想了想,吩咐道:“馬上去顧家查一查,尤其是顧家的女兒們,一個也別漏了!”166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