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落對上沈之靳的目光。
她依舊沒有和司空竹比的打算,沒任何意義。
沈之靳微微低頭,湊到女孩耳邊,輕輕開口,“想必這位司空小姐,不會輕易罷休,這次不答應,還會有下次。”
白初落沉默。
司空竹再次出聲,“原來你真不會,既然他說教你出師,那就等你出師,下次再來跟我比。”
說這些話之際,司空竹那眼神難免有些失望,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仿佛表達著‘還以為有多厲害,不過如此,我對欺負弱者沒興趣。’
白初落面無表情。
習慣高高在上的好強之人,遇到這種情況,哪怕技不如人,也不甘愿一開始就認輸!
全力應戰,撇開結果。
即便輸了,至少也是站著的。
白初落動動唇,不冷不熱的三個字,“就今天。”
司空竹本來打算離開的,聽到這句,停了下來。
女孩漂亮的娃娃臉上閃過一絲遲疑,“你確定?”
白初落看著沈之靳,客氣道:“有勞了,沈少。”
“樂意至極。”沈之靳拿了球桿給她。
她接過,自己在試試,彎腰學著他之前示范的樣子,用球桿瞄準方位,擊球。
相撞之后,球在桌上滾動,并沒有進洞。
白初落眉頭輕皺。
看似簡單的東西,實際上很難。
司空竹看白初落真的零基礎,坐到旁邊的位置上,有些好奇今天沈之靳怎么讓白初落出師。
桌上放著蛋糕,奶油和不同口味的那種色澤,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司空竹臉上沒有表情,卻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漆黑明亮的眼睛看了看沈啟,又看了看白初落。
既然他們認識,那就不算陌生人,可以吃。
于是,司空竹不客氣的用叉子吃了起來。
臺球桌上,白初落連續試了三球,一個沒進。
她沉著臉準備試第四球時,沈之靳阻止了她的球桿。
白初落看他。
沈之靳往她的方向走近,“既然承諾今天讓落落小姐出師,恐怕要冒昧一下了。”
白初落站著沒動。
沈之靳來到她身后,差不多后擁抱的姿勢,左右手帶著她做出動作,大掌覆蓋在女孩的手背上。
“手勢是正確的,先確定擊哪個色號的球,第一步選好最適合的目標。”他輕聲指導。
白初落頓了頓,雖然沈之靳很紳士的保持距離,胸膛和她后背留了些間隔,沒有靠著她,但她依舊不適應和男人靠這么近。
男人的臉在她的右側,聲音及近距離傳到她耳朵里,“落落小姐想挑哪個目標?”
白初落注意力回到球上,認真觀察了一會兒。
幾秒后,兩道聲音同時想起。
“紫色12號。”
“紫色12號?”
一個肯定句,一個問句。
隨后,兩人稍顯意外。
“你怎么知道?”白初落問。
沈之靳淺淺勾唇,“大概是能聽到落落小姐的心聲。”
桌上的那些球早已經被打散,分散在不同角落。
紫色12號是位置容易進洞的球之一。
挑選目標,開始瞄準方位。
“掂量力道和軌道。”沈之靳覆蓋她的手,帶著她打出一球,“有不同的方法,第一種是直奔,第二種是借力,控制球和球的碰撞,改變軌道,同時能提高效率,可以一次進多球。”
桌上,母球撞到紫色12號球附近的黃色球。
隨后,黃色球滾動,二次撞到紫色12號球,兩個球一起滾動,最終掉進左上角的球袋里。
“難度比較大,多玩幾次。”沈之靳道。
“嗯。”白初落應。
成功后,沈之靳讓白初落挑選下一個目標球。
幾番的練習,這種手把手的教學,學得快,但學員就容易分心。
而此刻,教練和學員兩者間分心的人,顯然是教練。
白初落學東西的天賦很高,非常認真的在學,重要點教一遍基本就能記住。
沈之靳側目看她。
她皮膚細膩光滑,方才練習時,嫌頭發麻煩,用發圈往后帶了兩圈束在背后,前額短的幾縷發絲垂落,擋在額骨的位置,側顏的鼻梁高挺,唇色如櫻。
“這樣行嗎?”白初落問。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
隨即,她不解的偏頭看他,結果額頭撞到了男人的額頭,鼻尖相碰。
他們皆是一愣。
沈之靳率先反應過來,退開許些,沒看她的眼睛,而是注視著桌面的球,嗓音壓得很低,“你剛說什么?”
白初落也重新注視著球,做著剛才的舉動,“這樣是嗎?”
“嗯。”他只簡單的應了聲,沒說其余的話。
沈之靳的手指有些涼,白初落手指的溫度也涼。
當兩只同樣溫度的手碰到一起,肌膚之間的摩擦與觸碰,漸漸地,從起初的涼意,到如今引起一股熱意。
白初落神色冷淡,全神貫注,經過幾番調教,這次成功的進了球,慢慢找到手感和技巧。
她今天穿的三件套,里面白色衣服是圓領,不會特別寬松也不會貼身,彎腰靠著桌面時,領口難免下滑,若隱若現。
而沈之靳的位置,幾乎低眼掃一眼就能看見。
前面沒注意到,現在這瞬間,他幾乎立馬松開白初落的手。
白初落看他。
沈之靳聲音有些沉,仿佛壓著什么情緒,“你現在可以自己練。”
聞言,白初落表情沒變化,“好。”
手背沒了那股溫度,她的手又逐漸恢復原來的涼意。
白初落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僅僅一秒,又回到球上。
沙發那邊,沈啟借機和司空竹聊了起來。
有蛋糕吃,司空竹心情還不錯。
客套幾個問題后,沈啟才問:“對了,你大姐有喜歡的人嗎?”
司空竹吃著蛋糕,“有。”
“誰?”沈啟追問。
司空竹:“數不清。”
沈啟:“?”
什么意思?
司空竹大概看出沈啟的心思,“看在蛋糕的份上,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想當大姐夫,多少有點不識好歹。”
女孩長著精致的娃娃臉,開口就充滿攻擊性,和她的長相完全不符合。
沈啟臉色黑了黑。
依他看,不識好歹的是她吧?
更不知天高地厚!
“行,既然看在蛋糕的份上,你不如告訴我,她現在是不是單身?”沈啟耐著性子。
“是。”司空竹一口吃掉最后的蛋糕,滿足的摸了摸肚子。
她的奶茶怎么還沒送來?
沈啟莫名松了口氣。
是單身就行,證明司空婉誰也看不上,不止是他。
沈之靳邁著步伐過來,拿起一杯加冰的果汁,很快喝完。
沈啟看沈之靳那表面淡定的反應,頓時笑了,“這就禁不住了?”
看這樣子,估計重欲啊。
沈之靳沒理他,不緊不慢放下杯子,俊美如斯的臉龐上沒有多少情緒,一雙眼眸漆黑如墨,目光依舊放在那邊臺球桌邊的女孩身上。
沒幾分鐘,再次傳來敲門聲。
門被推開,一個戴口罩的男生走進來,手里拎著一杯奶茶。
本來氣勢洶洶一副要來干架的樣子,抬頭一看,看到沈之靳和沈啟,還有白初落。
臥槽!
鐘易一把扯掉口罩,“你怎么回事?”
短信里司空竹說有人給她買了蛋糕,鐘易感覺是不懷好意的人,單單論大眾的顏值,司空竹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很多猥瑣男喜歡這種可愛類型。
朋友一場,今天恰好沒行程,過來救個場,結果是他們三個人。
為啥不說清楚,早知道就點外賣,何必跑一趟!
“啟哥,靳哥,還有女神也在啊。”鐘易打招呼。
司空竹接過奶茶,不悅:“好慢。”
“有得喝不錯了,不喝拉倒!”鐘易伸手去搶,“還我,我自己喝,正好渴了。”
司空竹立馬將吸管放進去,率先為主的喝了一口,眼神不善的瞪著鐘易。
鐘易吐槽,“是個人給你吃的,你就接,遲早被毒死!”
沈啟:“…?”
鐘易意識到這話不妥,立馬擺手解釋,“不是,啟哥,我沒說你,我指那些有目的的壞人。”
有目的…的壞人。
沈啟表情復雜。
感覺被冒犯到了。
司空竹掏了掏耳朵,不耐煩,“話太多了,聒噪,閉嘴。”
有時候,鐘易看她真的非常不順眼。
一副自己是老大的架勢。
算老幾啊?
如果她不是女生,他一拳能打死幾個,真是…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多管閑事,遇到壞人就遇到壞人唄,和他屁事不相干!
正煩呢,一杯果汁往他面前一放,動作干脆利落。
鐘易微愣。
原來這家伙把他口渴這句聽進去了?
算她有良心!
司空竹繼續喝奶茶,危險警告,“看什么看,別想打我奶茶的主意。”
鐘易:“…”
很好,自我感動結束。
鐘易翻個白眼,灌了杯果汁。
他自來熟的性格,很快從他們口中得知,司空竹和白初落的比試。
鐘易:“廢話,肯定我女神贏啊,開玩笑!”
話落,收到司空竹不悅的那道目光。
旁邊的人明顯感受到司空竹的氣場變化,比之前的勝負欲更強了。
眾所周知,鐘易的女神是白初落和白初曉。
支持崇拜的人沒毛病。
沈啟掃了眼司空竹,沒想到的是,鐘易一句話,對她的威力這么大?
瞧瞧這位小千金,非常不開心!
一旁的沈之靳打量他們幾秒,大概明白了。
等白初落練得差不多,沈之靳走近。
“怎么樣?”他問。
“還行。”白初落回答。
沈之靳:“能出師嗎?”
白初落:“可以。”
學會了就是出師。
第一天接觸,能打得不錯就很棒了,至于司空竹什么實力,他們暫且未知。
司空竹放下奶茶,兩個字,“那來。”
沈啟和鐘易也起身,來到臺球桌旁邊,準備看熱鬧。
鐘易很貼心的為她們重新整理那桌球,擺好三角形。
白初落和司空竹站到一起。
她們的長相,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一個冷艷一個娃娃臉,看著莫名有點cp感?
鐘易快速晃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們開始前,沈之靳拉過白初落的手腕,帶她到了一邊,背對他們。
白初落不明所以,用眼神無聲詢問。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給她扣外套的扣子,漫不經心的語氣,“看你手比較涼,別感冒了。”
他扣扣子很紳士手,等他一顆顆的全部扣完,白初落才反應過來。
她一時不知說什么,畢竟現在是夏末。
室內甚至開著空調。
就…挺奇怪。
半響,白初落禮貌又官方的回:“謝謝。”
她手四季都比較偏涼。
他的好像也是,剛剛碰到和她的差不多。
聽白初曉她們說男人手心的溫度比女生高,好像并不是。
他們回到臺球桌。
“你先。”司空竹讓新手。
白初落沒客氣,練習一會兒后各方面比前面要熟練,一球擊出將,將桌上三角形的球全部打散,同時進了一個球。
輪到司空竹。
在場的人都不清楚司空竹玩臺球的實力如何,包括鐘易。
司空竹快速進了一個球。
又到了白初落。
兩人來來回回,桌上的球越來越少。
這次,白初落又有了進步,像沈之靳說的那樣,嘗試對對碰方法。
伴隨著球和球的碰撞聲,兩個球分別進洞。
鐘易立馬鼓掌,“女神牛逼!”
此時此刻,桌上僅剩三個球。
司空竹俯身,微微瞇眼,幾秒后,球桿往前。
第一個球撞到第二個球,進了一個洞。
第二個球撞到第三球,兩球慢慢滾動,一起進了洞。
一瞬清空桌面!
所有人都意外了一下,沒點實力,很難盡進三個球。
白初落和司空竹放下球桿。
司空竹戴上衛衣帽兜。
白初落抬眸。
她們異口同聲。
伴隨著球和球的碰撞聲,兩個球分別進洞。
鐘易立馬鼓掌,“女神牛逼!”
此時此刻,桌上僅剩三個球。
司空竹俯身,微微瞇眼,幾秒后,球桿往前。
第一個球撞到第二個球,進了一個洞。
第二個球撞到第三球,兩球慢慢滾動,一起進了洞。
一瞬清空桌面!
所有人都意外了一下,沒點實力,很難盡進三個球。
白初落和司空竹放下球桿。
司空竹戴上衛衣帽兜。
白初落抬眸。
她們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