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祁墨熠送回家后,一直到過年,他們沒再見過。
平時在學校里天天去樓上的班級找他,現在寒假,沈之歡才想起重要的事。
她沒有祁墨熠的電話和微信。
再次見到祁墨熠,是祁、沈兩家過年送禮寒暄之際。
同為五大家族,自然少不了這個禮數。
以前沈之歡不喜歡這種過年串門,今年聽到沈父沈母要去祁家,她頓時來了興趣,“我也去!”
沈家四子,老大沈啟,是沈父大哥的兒子,目前念大學,在國外留學。
老二沈之歡,以及老三和老四這對龍鳳胎,沈之靳和沈之夏,他們三個是一母同胞。
沈之靳身體原因,也長期在國外。
家里剩下沈之歡和沈之夏。
沈之夏比沈之歡小三歲,正念初一。
說要去串門,女孩面露嫌棄,“不去。”
丟下兩個字,沈之夏便戴上耳機聽歌了。
因此,最終只有沈之歡跟著沈父沈母,去拜訪祁家。
沈之歡禮貌的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鐘雅和沈母原本是熟人,“歡歡都長成亭亭玉立的美女了,聽說你也在一中?”
“是啊。”沈之歡回。
“那方便,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找他們。”鐘雅頓了頓,“找宸安,小熠那孩子不太愛說話。”
林慧在旁邊笑。
“沒事的阿姨,我愛說話。”沈之歡道。
鐘雅直樂,這孩子嘴巴真乖。
“那我以后有不懂的題目,能來問學長嗎?”沈之歡借機問。
“當然,隨時歡迎。”鐘雅道。
沈父和沈母覺得奇怪,沈之歡學習向來好,穩定年紀第一,也有需要請教的地方?
恰好祁宸安從外面回來。
之后,長輩們讓祁宸安帶沈之歡上樓玩。
二樓,祁家幾位少爺都在,還有祁家唯一的千金。
左邊的少年十五歲左右,干凈利落的短發,眉宇深邃,眼眸是純粹的黑,五官和祁墨熠相似,看人的眼神亦是,但沒有祁墨熠那般冰冷。
祁墨夜淡淡瞥了眼沈之歡,便低眸繼續看手機。
“這位漂亮姐姐,就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旁邊的少年開了口,唇角勾著笑,給人的感覺壞壞的。
沈之歡不解,什么不知天高地厚?
鐘易推了推祁臨風,“四哥,你小心挨揍,人家是客人。”
祁宸安一一給沈之歡介紹了這幾位。
祁如嫣走到沈之歡面前,帶著笑容,“你好。”
沈之歡看著和她妹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微笑的回,“你好。”
沈之歡沒看見祁墨熠,便詢問,“宸安學長,祁墨熠呢?”
聞言,其他人忍不住多看沈之歡幾眼。
第一次有年輕女孩子,敢直呼祁墨熠的大名。
不愧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哥在書房。”祁宸安說。
“姐姐,我帶你過去吧。”年紀最小的鐘易站出來。
沈之歡:“好的,謝謝。”
沈之歡跟著鐘易,去了書房。
鐘易很好心的提醒,“姐姐,大哥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看書,我先溜了!”
說完,鐘易閃人。
沈之歡捏著下巴,連弟弟們都這么怕祁墨熠。
沈之歡敲門,然后進去。
書房很大,很安靜。
沈之歡經過一排排的書架,最后在靠落地窗的書桌前,看見祁墨熠。
少年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他很累嗎?
沈之歡放慢腳步,盡量不吵醒他。
她輕輕拉開椅子,在書桌對面坐下。
沈之歡手肘撐著書桌,雙手托著下巴,就那么細細的打量祁墨熠。
他長得真好看。
蓬松的碎發蓋在額前,黑發下的那雙冷眸,此刻閉上,令他少了幾分鋒銳之氣,不像平時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之歡從少年的眼睛,慢慢往下打量。
從高挺的鼻梁,落到他的薄唇上。
沈之歡向來不是那種會害羞的女生。
盯著盯著,不小心碰到旁邊的書,發出了響聲。
祁墨熠被吵醒了,他緩緩睜眼。
那雙冷眸里夾雜著倦意,看見沈之歡在這,他微愣。
她怎么會在這?
沈之歡沒半點心虛,“我來你家拜年。”
祁墨熠揉了揉太陽穴。
沈之歡:“阿姨說了,以后我可以常來你家。”
祁墨熠:“…”
沈之歡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祁墨熠起身。
沈之歡是學醫的,她跟著起身,走到他旁邊。
“學長,你…”
沈之歡話說到一半,少年的身子突然朝她壓過來。
沈之歡連忙伸手。
他靠到了她身上。
沈之歡這才感覺祁墨熠不正常的體溫。
他發燒了。
他呼吸很沉,且燙。
祁墨熠有些站不穩,意識正在失去,而她是眼前唯一的依靠。
女孩的發絲有著淡淡的清香,很好聞。
少年抬起手,抱住了她。
沈之歡一僵。
他抱她了!
抱和背的感覺不同。
卻一樣有安全感,讓人上癮。
祁宸安推開書房的門,進來叫他們去吃飯的,結果看見這樣一幕。
他輕輕干咳。
沈之歡這才反應過來,她忙說,“宸安學長,祁墨熠發燒了,你快來幫忙,我扶不住他。”
聞言,祁宸安大步過去。
接著,他們把祁墨熠送到了臥室。
鐘雅叫來了家庭醫生。
沈之歡上前,“我來吧。”
沈之歡是醫學世家出身,年紀輕輕,醫術就已經了得,將來必有大出息。
沈之歡打開醫藥箱,調制藥水,給祁墨熠打上點滴。
之后,沈之歡自告奮勇,提出來照顧祁墨熠。
雙方家長退出來。
沈母覺得自家女兒行為奇怪,這…該不會是早戀了吧。
祁墨熠醒來時,已是幾個小時后。
他偏頭,看到女孩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手上貼著打點滴后的醫用膠帶,而女孩的手,和他的放在一起。
想牽一輩子 祁墨熠的腦海里,浮現出她說的這句話。
沈之歡睡得淺,她睜開眼睛,見祁墨熠醒了。
她手覆蓋到他的額頭上,試探溫度,“慢慢退燒了。”
祁墨熠眼底一片靜謐,看著她。
沈之歡感覺他生病和平時有些不同,她又升起惡趣味,“學長,記不記得你在書房對我做了什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