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夜將首飾盒接過,低聲說了句,“謝謝媽。”
“別說謝不謝的,我喜歡你用實際行動。”鐘雅發自內心,“你們能走到這一步,我很欣慰。”
祁墨夜靜靜看著她,感覺話里有話。
鐘雅把話說開,“我一直知道落落和曉曉,是嚴夫人的孫女,但是,我沒告訴你。”
以前南北關系好,鐘雅是韓夫人的女兒,小時候就見過嚴夫人的丈夫,白老先生。
后來南北關系越來越差,鐘雅礙于韓夫人,在陽城跟白家保持了適當的距離。
她以為嚴夫人只有白初落一個孫女。
直到白初曉出現。
鐘雅能清楚的感受到,祁墨夜對那個女孩不一般。
她想,被她發現時,祁墨夜對白初曉是產生一絲好感,并不是真正喜歡。
白初曉那時的身份,是‘白初落’。
鐘雅知道是嚴夫人的孫女,而祁墨夜是南部少主,他們在一起的第一步,就有阻礙。
按照南北的關系,鐘雅該告訴祁墨夜,讓他懸崖勒馬。
可她沒有,因為第一次看見她的兒子對一個女生那么特別。
她也沒想到,‘白初落’不是白初落,是白初曉。
白初曉不但是嚴夫人的孫女,還是北部的堂主,比白初落的身份更特殊。
白初落在北部沒有職位,不會管北部的事。
白初曉則恰恰相反。
一個南部少主,一個北部堂主,意味著他們是對立的戰線。
“如果我第一時間告訴你了,你們可能不會走到今天?”鐘雅淡淡的說。
在他們有小苗頭之時,扼殺在搖籃里。
今天結局,是否不一樣?
祁墨夜簡單一個字,語氣不容置疑,“會。”
鐘雅笑了,“那你該慶幸,你們是在陽城以普通人的身份認識,不是南北交手會面,少主和堂主的身份。”
鐘雅的話,讓祁墨夜目光微沉。
如果沒在陽城認識,雷雨夜那晚搶檔案,應該是他們第一次遇見…
祁墨夜沒往下想,薄唇微動,“未必。”
“哦?”鐘雅語氣上挑。
祁墨夜前兩個月重傷,危在旦夕,她收到了消息。
據說是白初曉開的槍,祁墨夜也對白初曉開槍了。
那種情況,若是互相不認識,又是對立的身份,以后注定是敵人。
不是嗎?
上方的暖光,給男人的五官朦上一層似有似無的陰影之色,他嗓音低沉好聽,說出來的話讓人堅信不疑,“無論什么時候,什么身份,注定會對她心動。”
他相信。
鐘雅一聽不得了,這是他以前那個鋼鐵直男不懂情趣的高冷兒子?
真是變了啊。
那她當初的決定,沒有錯。
祁墨夜借機問下去,“您知道南北發生過什么?”
“只知其一。”鐘雅是韓夫人的大女兒,事情知道一些。
“您說。”祁墨夜想了解。
“你外婆很厲害,典型的女強人,可惜我和你小姨沒繼承到她一分一毫的實力,天生不是那方面的料。”鐘雅道。
韓夫人的兩個女兒,鐘雅和鐘月。
她們像父親,不喜歡打打殺殺,喜歡過普通的日子,所以,韓夫人沒有勉強她們當第二任的少主。
“我結婚前,南北兩部的關系很好,互幫互助,那時的黑白格,是一個真正的大家庭。”
鐘雅繼續說,“嚴夫人有兩個兒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祁墨夜回。
鐘雅一想,也是。
自那以后,南北不再互通,各自為王,消息和內部成員也保密。
“嚴夫人的兩個兒子,老大白修,老二白斌,第二任北部的少主和堂主,我和你小姨,跟他們是很不錯的朋友,小時候就認識。”鐘雅說。
他們那一代,韓夫人和嚴夫人關系好,甚至想讓孩子們聯姻,親上加親。
鐘雅的年紀比其他三人都大,是他們的大姐。
白修性格開朗,愛自由,意氣風發,一般人馴服不了。
剩下鐘月和白斌。
他們沒讓長輩們失望,兩情相悅。
可惜,最后的最后,他們沒能結婚。
生命中最大的一個遺憾。
關于鐘月和白斌,鐘雅沒跟祁墨夜提,不想揭露那個一直保守的秘密。
鐘雅:“大概是我結婚六年,南北逐漸遠行,那一年我和你爸出去旅游,期間得知你外公去世的消息,我們從國外趕回來。”
鐘雅結婚,嫁到了陽城祁家,沒再關注黑白格的事。
對南北的印象,停留在她結婚前。
和睦相處,攜手前進。
這八個字,形容那時的黑白格。
“黑白格四位創始人,闖蕩這么久得罪的人不少,我聽說,你外公遇到了仇家,才遭遇不測…”鐘雅聲音漸漸放低,“參加完葬禮,我才知道,同一時間北部也在舉行葬禮,是白修和白斌…”
祁墨夜眉頭皺起,臉色越來越沉。
“失去你外公,我情緒消沉,白家兄弟倆英年早逝,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件事,恐怕只有你外婆和嚴夫人清楚,自那以后,南北就變天了。”鐘雅說完,深深嘆了一口氣。
祁墨夜眉頭緊皺。
很明顯,南北鬧僵,和嚴夫人兩個兒子以及他外公去世有關、
事情比想象中嚴重。
祁祁墨夜了解完大概,連夜坐專機,回了江城。
白初曉昨晚睡得渾渾噩噩,早上八點多,她起床去浴室。
她來到鏡子前,看里面的自己,頭發有些凌亂,唇色白,沒有朝氣,像生病了。
白初曉用發圈隨手把頭發扎了一下,拿起牙刷。
這次毒性發作的后勁,遠比她想象中嚴重。
以前發作完,第二天能跟沒事的人一樣,現在幾天調整不過來,偶爾還出現頭暈乏力的現象。
果然到了最后一個紅色危險階段。
白初曉洗漱完,覺得臉色太難看,來到化妝臺,化了一個淡淡的底妝,最重要的是腮紅和口紅,顯氣血必備,化完妝,整個人的氣血好多了。
每次嚴夫人生辰,北部都是另一個氣氛。
嚴夫人不喜歡過生日,對她來說就是普通日子,不會有興趣舉辦壽宴。
往年都是葉穆和白初曉他們商量做主,舉辦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