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好像你跟我說生日快樂,那晚也有流星雨,是不是?”沈歡問。
祁墨熠頓了頓,“嗯。”
要是全部想起來,她恐怕不會這么淡然坐著跟他講話。
有了開端,遲早會記起來。
“沈小姐,有件事。”
“既然是同學,叫我名字吧。”
一會歡兒,一會歡歡,一會沈小姐。
沈歡發現,祁墨熠叫她的稱呼,代表他對她的態度。
前面兩種,會霸道強勢。
后面一種,會保持距離感。
譬如在纜車里,和現在的對比。
“好,歡兒。”祁墨熠改口。
“什么事?”沈歡瞥了他一眼。
不能叫全名嗎?
祁墨熠:“我喜歡你。”
沈歡雙腿重疊蹺二郎腿的姿勢,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四個字,差點從沙發里摔下來,她咽了咽口水,“大哥,冷靜點!”
和你的高冷人設不符!
“我喜歡你。”祁墨熠又重復一遍。
男人如黑曜石般眼眸看著她,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多看幾眼,便能讓人陷進去,再無回頭之路。
上次在沈歡公寓里,沈歡問過他是不是喜歡她。
他說,是。
那時她的態度很明顯,如今他卻再一次告知。
沈歡沉默。
在Y國這幾年,身邊追求者不斷,這種表白對她來說,就像聽到類似今天天氣很好這樣的話。
各種人的花樣表白,無法讓她為之心動。
追求者里各種類型的帥哥都有,沈歡甚至懷疑過自己不喜歡男人。
沈歡正要像拒絕其他人那樣,拒絕祁墨熠。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給我一次追求的機會,好嗎?”
重新來過的機會。
兩人不是同一個沙發,祁墨熠坐的長沙發,沈歡坐在的左邊的小型沙發,中間有距離。
祁墨熠說這些話,神色認真,目光凝視她,天生冷峻的五官,衿貴的氣質,和他此時的語調不搭。
沈歡的話卡在喉嚨里。
因為他的語氣有一絲低聲下氣。
手握陽城重權,那么尊貴又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好像在求她…
流星雨落幕。
天色晚了,人群逐漸下山,坐纜車要排長長的隊伍。
白初曉拿出手機,想跟其他人匯合。
她看到鐘易的未接來電,二十分鐘前打的。
白初曉解鎖,想撥回去。
“女神!”左邊傳來一道聲音。
白初曉抬頭,祁臨風、唐聽雨還有鐘易三個人在一起。
白初曉把剛打出去的電話掛了。
他們走近,沒看到沈歡和祁墨熠。
有情況?
“歡姐他們呢?”白初曉問。
“歡姐突然身體不舒服,大哥帶她先回去了。”鐘易解釋。
“怎么回事,中暑了?”
這大熱天的,來看一趟流星雨不容易,人還多。
“我不知道啊,有大哥在,應該沒問題。”鐘易說。
白初曉當然相信祁墨熠,他不會讓沈歡有事。
他們也馬上要回去了,到時候去看看。
“纜車那邊的人好多,最起碼要二十分鐘后有位置,帥哥沒看見帥哥,受罪。”唐聽雨嘆息。
不僅沒看到帥哥,還發現自己被綠了。
“唐美人,你眼神是不是有點毛病。”祁臨風挑眉。
“你才有毛病。”唐聽雨回罵。
祁臨風的笑容帥氣中帶點痞,“那怎么看不到眼前這個大帥哥?”
“丑哥。”
唐聽雨懟了一句,之后,她拉過白初曉的胳膊,“去不去洗手間?”
“去啊。”白初曉看了看祁墨夜,“你們等會。”
兩個女生去往前面的公共洗手間。
人群散了很多,祁臨風摸出煙盒,咬了一根到嘴里,拿著煙盒的手,遞到祁墨夜面前。
“不用。”祁墨夜淡淡道。
“我去,四個你還敢跟三哥遞煙啊,你不怕被女神揍嗎?!”鐘易很好心的提醒。
白初落生日那天晚上,在皇家一號門口,白初曉滅了祁墨夜的煙,警告過江邪和祁臨風。
祁臨風瞇了瞇眼睛,不說他都忘了。
他多看祁墨夜幾眼,一點地位都沒有啊。
祁臨風點了煙,抽了幾口,吐著煙圈,“問你們一個事。”
鐘易奇怪,“啥事?”
“我帥嗎?”
鐘易實在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敷衍的回,“帥帥帥,大帥比。”
帥是真帥,可這也太自戀了!
“那她說我丑,是不是看上我了,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力。”祁臨風開始騷。
鐘易:“…”
祁墨夜不咸不淡的開口,“確實丑。”
鐘易笑噴,“哈哈哈!”
祁臨風嘖了一聲,沒法反駁。
畢竟人家有說他丑的資格。
三個男士原地等了好大一會,沒見白初曉和唐聽雨回來。
祁臨風一根煙都抽完了,“上大號還是掉坑里了?”
這時,祁墨夜手機響了。
他接聽。
“少主,南山有西部的人,目標可能是白小姐。”電話那頭是逸。
祁墨夜眸色沉下來,繼而,邁步往公共洗手間的方向走。
見狀,祁臨風和鐘易跟上去。
南山下,有南部的四個人。
逸,風予,左蕭,凌衣。
副堂主,三個王牌。
他們沖著流星雨來的,完全是偶遇,卻意外發現西部鬼鬼祟祟。
北部有檔案,其他部眼紅,至今沒罷休,白初曉的身份不安全。
“操,老子八百年有時間度個假,居然有找死的!”風予特別不爽。
“超煩,揍他們。”凌衣同樣不爽。
左蕭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無害又危險,“好,揍。”
逸和祁墨夜打完電話,“干活了兄弟們。”
現在纜車全是往下的,往上的沒人坐,正合他們。
洗手間。
白初曉站在洗手池前。
門口一陣腳步聲,幾個人進來,其中還有男人。
白初曉皺眉。
唐聽雨從隔間出來,看到他們,“媽的變態?”
“堂主,真巧,又見面了。”為首的男人面帶笑容。
白初曉認識他。
西部的堂主,搶檔案那晚交過手。
當時西部兩人偷襲她,她有傷只能躲避一個人,葉穆在對付風予的同時,替她擋了另外一個人的攻擊。
就是他,那一拳,導致穆哥傷勢更重。
白初曉靠著洗手池,揚唇一笑,有十足的危險之意,“既然又見面了,那就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