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只有云小姐能這樣牽動他的情緒的。
畢竟戀愛中的人最容易反復無常。
再想到他讓人送出去的衣服還有買回來的飾品,陳管家心底也有了猜測,不由得輕嘆了口氣。
到底是沒敢問什么。
畢竟他們主人今天心情可不算好。
閻焰回到臥室,把燈打開,便看到了房間內熟悉的場景。
因為他的要求,王媽幾乎從來不動他房間的東西。
因此兩年來他臥室里的東西幾乎沒有一分的變化,還維持著兩年前的模樣。
連她用了一半的面霜都還好好的放在柜子上,過期了也沒有讓人丟掉。
一切都偽造著一副她還在這里的樣子。
望著熟悉的臥室,男人眉眼間才逐漸顯露出幾分疲倦,連帶著那雙幽深的眼眸深處也染上一層疼意。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才轉身走進浴室。
整理完一切已經是凌晨一點了,閻焰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卻始終毫無睡意。
只要一閉上眼,眼前便浮現少女那雙冷漠而又漆黑的眼眸來。
她小臉緊繃著,望著他的視線充滿了防備。
讓他不要再跟著她了。
思及此,男人薄唇微抿,臉龐在黑暗中染上幾分陰郁。
許久,他伸出手,撈起旁邊她曾經最喜歡的抱枕按在胸口的位置,試圖緩解被疼痛漸漸腐蝕的心臟。
小乖到底還是忘了他了…
他在她的記憶中,恐怕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一晚,閻焰又做夢了。
他夢到了兩年前她被人帶走的那一天,夢到了她在更衣室里被迷暈之前,拿出手機想找他求救的樣子。
也夢到她清澈的眼眸中帶著一如初見時的倉惶和無助,一頭撞到他懷里,軟糯糯的喊著她大美人。
也夢到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昏迷著被人綁在了冰冷的手術臺上,注射進冰冷的液體。
耳邊似響起了她的呼救聲。
凌晨三點,閻焰在黑夜中猛地掀開了眼。
一雙鳳眸在黑暗中閃爍著森冷迫人的狠厲光澤,完美得無可挑剔的面容上卻又隱隱掠過一絲恐慌。
整個黑夜里只剩下了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他的意識才稍微從夢境中抽離出來,眼神逐漸的恢復了正常。
望著漆黑又熟悉房間,身邊空蕩蕩的,沒有她。
他明白自己是又做夢了。
這兩年來,已經不是第一次夢見她了。
自從云綺蘿在那個更衣室里失蹤后,他幾乎是每隔幾天便會夢到她一次,大多數夢到她被抓走時的場景。
也只有重逢后,才稍微好了一些。
他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夢見她了。
沒想到今晚又夢到了。
可能是因為白天她的反應,讓他打從心底覺得不安。
閻焰睜著眼躺在床上,好幾分鐘都沒有徹底從那股情緒里反應過來。
他忽然瘋狂的想見到她,哪怕只是聽到她的聲音,她的一點點呼吸也好。
只要能讓他確認她還在。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拿過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撥出了那個這段時間早已銘記于心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