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猛然頓在原地。
少年背對著光源,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是蘇瓷卻是能感受到那雙眼睛的目光黏在自己的身上,一刻也未曾轉移。
修長的手指,扣著窗戶的邊緣,隱隱泛白。
好一會兒才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蘇瓷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她也不想撒謊,老實的回道:“是聽別人說的。”
“對不起...”
少女糯氣的嗓音傳來,就連有點小愧疚,都是軟軟得讓人感到些許甜意。
她微仰著小臉道:“沒有經過你同意,就跑過來了。”
蘇瓷不知道許然會不會生氣,她只是覺得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她想告訴許然。
沒關系。
生日有我陪你過。
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
可隨著少年的沉默,蘇瓷有點退縮了,她認真地心想,要是許然因為這個會難過。
她也會跟著一起難過。
托著小蛋糕的手往后。
卻在下一秒,被一只手給抓住,強有力的,甚至能感受到皮膚下的滾燙。
“我說過要讓你走了嗎?”許然的聲音傳來。
蘇瓷微抬起臉,少年垂著眼眸,彎腰,淡紅色的薄唇微勾:“捧高點,讓我吹吹蠟燭。”
許然看著面前的少女,在火光下,水盈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嬰兒肥的臉稚氣又軟綿。他喉結微不可察的動了下,不深不淺的眸色被那抹光弄得浮動。
然后在少女的目光中,在那蠟燭給吹滅。
兩人靠的很近,即使只隔著一道窗的距離,少年那呼吸,就好像黏在了自己肌膚上。
帶來些許緋色。
蘇瓷還察覺到少年的手指,像是不經意觸碰到了她的臉頰,忍不住發燙。
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許然接過少女手中的糕點,稍微不察覺,就被小泥鰍給逃脫了出去。他抬起眼眸,看了過去。
微微俯身,嗓音有點低道:“不是要給我過生日的嗎?躲我做什么?”
蘇瓷微掀起長睫,抿唇:“沒躲。”
小貓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耳朵尖能紅得滴血。
許然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的小貓向他走近。
在離他有幾步遠的時候,伸出手,抓住了她,桃花眼中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涌動著,低低的叫了一聲:“蘇瓷。”
“你打算怎么負責?”
少女看了過來,有點聽不清少年后一句,露出些許迷惘的神情。
算了。
許然心想。
他伸出手,抓了下少女的手指,彎腰,抱住了她。
嘴唇輕輕地在發上落下一個吻,微不可察。
不是那種算了。
而是她還太小,許然總是克制不住自己泛濫的情緒,就像今天,在看到少女趴在他窗前的時候,那雙明亮的眼眸濕軟的看過來。
他就像不顧一切的低頭親著她。
從來沒有這么一個人,讓他有這么濃烈又無法抑制的情感。
她是他唯一的光。
還很懵懂,時而害羞時而又很勇敢。那雙眼睛總是那樣看著自己,許然慣有的冷漠,內心一層層被瓦解下來。
她還那么小。
他就已經開始想跟她共度余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