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
“九殿下,奴婢..奴婢乏了,不能陪你玩捉迷藏,還請九殿下開恩。”
“母妃,淵兒是怪物嗎?”
九殿下問著鳶妃。
鳶妃不答,只是讓他把眼睛遮起來。
九殿下磕磕絆絆的走著,很多次想把布摘下來,手的傷痕交錯。
都是鳶妃拿著柳條打的。
在黑暗中行走。
九殿下側耳聽著外面奴才們傳來的打鬧聲。
很是羨慕。
他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走出去,母妃會把他關在柜子里。
后來。
大約是習慣了。
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將路摸得熟透。
低著頭。
被鳶妃又打又罵:“怪物,你這個怪物,本宮為何會生了你這樣的怪物!”
“把眼睛給我挖出來!”
他的母妃把他抱住。
九殿下掙扎著:“不要!不要啊!母妃!”
鳶妃溫柔的拍著他的背:“淵兒別怕,把這雙眼睛挖下來,就會好了。”
“他們都不會罵你是怪物了。”
九殿下捂著臉,顫抖著身子:“我從未在乎!為何就連母妃你也認為淵兒是個怪物!”
“因為你...本來就是怪物啊..”
“哪有人的眼睛是紫色的,你就是個妖物..”
所有人的眼光帶著懼怕跟厭惡。
就連鳶妃的眼睛里都有著驚懼跟憎惡。
后來她死了。
九殿下的日子并沒有好過到哪里去。
雪中每一步腳印。
那些往事便歷歷在目。
容淵冷眼看著。
紫眸里波瀾不動。
那便恨吧,惡吧。
那顆心,早就已經麻木到極致。
容淵走著。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仿佛這條路上,就只有他一個人。
因為怪物是被人所排斥的。
直到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少年垂眸。
七八歲的小姑娘濕軟的眼眸看著他,軟聲軟氣道:“阿淵。”
橢圓的眼眸烏黑發亮,眼尾微微狹長。雪膚紅唇,渾天而成的媚意在這張清純又美麗的臉上出現。
本就瑩白得嬌軟。
尤其是身上一身雪白的裘衣,更是絕色動人。
容淵狹長的紫眸落在她的臉上。
尤其是那雙眼睛,甚是熟悉。
系統告訴蘇瓷,她在容淵的夢魘中。
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蘇瓷的心臟感到一片疼意。
她揪著少年的衣服,踮起腳尖,認真地道:“阿淵不是怪物。”
容淵將她抱起:“小..狐貍?”
少年紫眸有些空寂的紫眸逐漸染上深邃的顏色,他收緊了雙臂,勾唇自嘲:“你看到本殿的過去了,是不是很狼狽?”
“后悔了?”
容淵目不轉睛地看著蘇瓷,輕聲道:“可惜,我現在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更不會放你走了。”
一雙小手伸了過來。
輕柔的摸著他的眼睛。
糯氣軟軟的聲音傳來,她認真道:“不是怪物,你的眼睛很美。”
“比星辰更耀眼。”
“阿淵才不是怪物。”
容淵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他抱著小姑娘,低低笑了一聲。
這句話。
兒時的時候,他多希望有個人同自己說。
他并不是怪物。
可是并沒有。
原本以為自己再聽到這句話,會無動于衷。
可容淵還是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