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越豁然抬起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在害怕,你說你祖母不放過你?為什么,她為什么要糾纏你?”
蔡越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別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我知道我不是好人,我對不起祖父的教育,沒能做成坦坦蕩蕩的君子,我會給我祖母償命的,你別說了。”
顧云書就,“…”蔡越的祖父是蔡津吧?那個把自己作死如今被流放到臨尋島的人?
他自己都不是好東西,還教育蔡越當坦坦蕩蕩的君子?顧云書表示深深的懷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蔡津雖然不是好人。
可他是禮部官員,規矩禮儀一套一套的,至少謙謙君子的人設一直在努力維持著。
他這副樣子,對大人來說可能有些做作,但對什么都不懂的蔡越,卻足夠被當成榜樣了。
蔡津自己做不成坦蕩的君子,在教育孫子上面,卻一直是以書本上的道德來規范他的。
只怕蔡津也沒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下,蔡越當真嚴格執行書上的所寫的思想和禮義廉恥。
因此他會有愧疚心,他因為做了不好的事情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濃濃的自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看到了蔡家其他人的所作所為,他知道那是不對的,他想勸阻。但一個小孩的話,根本就沒人會聽。
蔡越為此心情低迷,那日蔡文謙和蔡父蔡母都在跟侯夫人辯論爭吵,他心情不好又做不了什么,最終只能跑到邵慧的屋子里,想和她說說話。
等到侯夫人她們都走了,蔡越也不想出去,結果就聽到有人往邵慧的屋子過來了。
蔡越是被蔡文謙夫妻兩個嚴格要求不準靠近邵慧的,說邵慧生了病,小孩子容易被傳染,所以他當時就怕被人看到,趕緊躲到了床底下。
因此,聽到了蔡文謙和那黑衣人密謀的話,也知道了蔡文謙親手捂死了邵慧。
他當時整個人嚇呆了,想出去卻感覺自己的身子動彈不得。
一直等到人離開了,他才虛脫般的從床底下出來,看著床上再無聲息的邵慧無聲大哭。
自那天開始,兩天兩夜,蔡越都沒睡著過。
他痛恨自己膽小懦弱,痛恨自己不能揭穿真相,無盡的愧疚壓得他恨不得也跟著去了。
尤其是今日,他在看到被童水桃背著進來的昏迷的顧云冬后,他就意識到,他爹和那個黑衣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他錯過了救祖母的機會,也錯過了救顧云冬的機會。
那種悔恨幾乎滅頂,讓他再也支撐不住,跑到這間屋子里失聲痛哭,甚至想著,就這樣吧,沒人發現他在這,或許他就能被燒死了。
顧云書發現他情緒很不對,自打蔡文謙過來后,他變得更加精神恍惚了。
他也顧不上問什么,趕緊將人拉起來,“我還是先帶你去找白伯伯看病吧,有什么事情等你退了燒再說。”
蔡越搖晃了一下,然后整個人直直的往顧云書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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