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開車出門買東西,這男人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呢…”
“東西能有我重要么?”
腦子依舊木訥的晏兮語氣已經有了抱怨的意味。
究竟是什么東西呢?
直到旖旎氣氛隨著男人的離開而消失,晏兮的智商才逐漸上線。
一個激靈,她突然意識到季修北是去買什么了。
于是,身上才剛降下去的溫度又立馬飆了上來,心跳也開始重新加速。
現在是深夜,車流量小,季修北把車開的快要飛起來了。
十幾分鐘后,他終于抵達了距離家最近的一臺自動販賣機。
下車之前他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
口罩是必不可少,眼睛的部位也被羽絨服的帽子遮的隱秘。
一通流暢的操作后,他迅速回到車上,開始往回開,車速比來時的速度還要快。
二十幾分鐘后,他的車重新開進季家大宅的停車位。
只不過,來回都風風火火的季修北卻在下車之際猶豫了,口袋里的東西也被他捏的有些變了形。
準確的說,他也不是猶豫,這更像是對即將發生的事的一種期待。
近鄉情更怯。
大約兩分鐘后,他才推門下車。
進屋之前還看了眼二樓唯一亮著燈的房間。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季修北站在了自己臥室門前,然后沒有任何猶豫的緩緩開門。
要用什么詞來形容季修北開門后的心情呢?
又氣又笑。
這心情既是對他自己,也是對床上四仰八叉躺著且已經沉沉睡去的小姑娘。
他早該想到的。
半個小時前她幾度困的昏昏欲睡,強打起精神才沒睡著,所以,在他離開后她沉沉睡去,難道不是他早該料到的事么?
徹底冷靜下來的季修北進門后緩緩將門關門,全程沒有發出任何一點動靜兒。
只不過,他并沒有再前進一步,只是輕輕靠在了門上,目光沉沉的盯著床上睡得無比香甜的小姑娘。
大概看了好幾分鐘那么久,他稍稍仰頭,將頭一起靠在門板上,抬起胳膊擋住了自己的雙眼,而沒被擋住的唇微微上揚。
這笑,是笑他自己。
快三十的人了,卻像是個愣頭青一樣毛毛躁躁。
今天晚上出門買東西這件事,大概會是他這輩子做過最不可思議的事兒了,也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做出的荒唐事。
盡管覺得荒唐,但他卻并沒覺得不該。
直到無聲的笑夠了,他才直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去了衣帽間。
片刻后從衣帽間出來的時候,他身上的羽絨服已經脫下,手上拿著的是一套干凈的睡衣。
現在已經是初冬,北方的初冬和暖絲毫不沾邊兒,而他卻在更冷的冬夜出了一身汗。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需要再洗一個澡才能入睡了。
擔心水流聲吵醒小姑娘,季修北選擇去樓下的公共衛生間。
離開臥室前,站在門口的他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小姑娘,目光微動,閃爍著某種情緒。。
再有下次,他定然不會給她臨陣逃脫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