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晏兮把季修北遞給她的半杯紅酒灌進了肚子,小臉兒也浮現出酡紅,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傻。
“困了沒有?”季修北問。
晏兮搖搖頭,笑瞇瞇道,“不困。”
季修北又問,“醉了?”
聞言,晏兮先是點點頭,然后又立馬搖搖頭,不太利索道,“怎么會?就這么點兒紅酒,還…不能把我灌醉。”
說話的時候,她一手握著酒杯,另一只手的食指彎曲,指甲蓋兒輕輕敲了幾下杯壁,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那就是醉了。
季修北不說話,晏兮眉心蹙起,噘著嘴道,“怎么?你不信我說的話?”
確定無疑。
和喝酒之前判若兩人,一定是醉了。
見季修北還是沒有反應,晏兮不依不饒,將自己的紅酒杯遞給他,說,“你…不信的話,再給我倒一杯!我喝給你看!讓你、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海量!”
季修北如晏兮所愿接過了紅酒杯,但卻沒有再倒一杯給她,而是放到了一邊。
見狀,晏兮眉心攏起的更加明顯,質問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信對不對?你這態度擺明了就是不相信我嘍?”晏兮歪了下頭。
“我信你是海量,所以你不用再證明給我看。”季修北說的一本正經。
聞言,晏兮雙眼一亮,黑眼珠兒骨碌碌轉了兩圈兒,直起小腦袋,問,“真的?”
“嗯。”季修北依舊一本正經。
晏兮悠哉哉的點了點頭,語氣充滿評價的意味,說,“嗯,這還差不多。”
火候夠了,可以開始問了。
然而,就在他斟酌用詞的時候,突然,晏兮雙眼直勾勾盯著他手里的高腳杯,表情鄙夷,語氣也不屑,“咦,酒是你要喝的,也喝了那…么長時間了,怎么我都干了,你還是這一輩,而…且還剩這么多?”
觀察夠仔細的。
“這、這么半天,你干什么呢?”晏兮步步緊逼。
下一秒,晏兮一副恍然大悟的小模樣兒,小嘴兒張成“O”型,說,“哦…我知道了,你倒酒不是為了喝,是為了看著玩兒啊?”
季修北嘴角狠狠抽了下。
不能讓她繼續胡說八道下去了。
季修北緩緩開口道,“晏兮,你昨晚沒睡好?”
卻不料…
“廢話!”晏兮重重吐出兩個字兒。
季修北:“?”
只見小姑娘用手指指自己的兩個黑眼圈兒,語氣比剛才還要不屑,說,“我這倆大大的黑眼圈兒,你看不見么?你那倆眼睛是…是燈泡兒啊?”
聽得出來,小姑娘對他頗有微詞,是不滿的,是明顯因為別的事產生的怨言。
“嗝!”。
突然,晏兮打了個酒嗝兒,又搖搖頭,繼續道,“不…不對,我根本不是沒睡好,我是壓根兒沒睡!沒睡!你知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