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只默默低著頭替季修北簡單包扎傷口,一句話也不說,眼淚也在一直流。
尤其在看到他的傷口比她想象的還要深的時候,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怪不得直到現在血還在流個不停,怎么止也止不住。
衛生紙用掉了半包,季修北的傷口也沒停止流血,晏兮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怎么辦?為什么止不住啊?”
她像是和自己較勁一般質問自己,語氣有心疼,也有懊惱。
害怕弄疼季修北,她拿著衛生紙也不敢用力,看起來手足無措。
直到她的下巴被兩根手指輕輕箍住,被迫抬起頭看著手指的主人。
季修北眸色更深,聲音也更啞,“哭什么?”
晏兮試圖擺脫他的桎梏,繼續低頭幫他止血,但他偏偏和她作對一般,固執的非要一個答案。
“都是因為我你才切了手,我…我愧疚。”
“心疼”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晏兮也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一瞬,季修北喉間輕滾,眸子有一瞬的黯淡,而后緩緩松開了小姑娘的下巴。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季修北收回手,聲音干澀。
晏兮小聲兒道,“這里沒有醫藥箱,我們去醫院吧。”
已經幾分鐘過去了,傷口沒有絲毫要停止流血的意思。
用衛生紙堵住的時候堪堪有點作用,但不管堵多久,只要一松手,那血還是會立馬冒出來。
季修北安撫道,“不用,我讓酒店送醫藥箱過來。”
說完,他已經走到客廳撥了酒店服務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后掛斷。
季修北坐在客廳沙發上,好一會兒沒聽到小姑娘有動靜兒,轉頭才發現,小姑娘正呆愣愣的站在餐廳看著他。
心口一軟,他溫柔道,“真的沒事,別擔心,過來坐。”
晏兮胡亂抹了兩把眼淚,悶悶道,“我先去洗臉。”
季修北點頭。
幾分鐘后,晏兮從洗手間出來。
與此同時,門口處傳來門鈴聲。
季修北看了看眼睛又紅又腫的小姑娘,然后起身去開門,再回到客廳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醫藥箱。
看著站在洗手間門口一動不動的小姑娘,季修北放下醫藥箱,招招手道,“過來,幫我上藥。”
雖然血流不止,但他自己并沒有怎么太當回事。
只是,如果不盡快處理好傷口,小姑娘的金豆子怕是要掉個不停了。
他見不得她哭。
聽了季修北的話,晏兮重重點頭,一路小跑過來。
兩人在沙發坐下,晏兮打開醫藥箱找需要用到的東西,很快將消毒棉球和止血粉拿出來。
在幫季修北消毒之前,她小聲兒道,“我盡量輕點,你要是疼就說話。”
季修北點點頭。
然后,晏兮就不再耽擱,開始認真又小心的幫季修北處理傷口。
看著小姑娘拿著鑷子的手輕輕顫抖著,季修北陷入深思。。
剛才,他在小姑娘眼中看到的情緒明明不止有愧疚,那是種會讓他欣喜和激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