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一驚,隨后更加放軟了語調,求饒意味很是明顯,“媽…”
求您行行好吧!
這不是強人所難么?
晏兮看不到的是,此時電話另一頭的卞靜嫻女士已經無聲的偷笑起來。
卞靜嫻女士的感覺很奇怪,但卻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她一直都是這個性格,和女兒的相處方式也一直如此。
只是,以前晏兮從不會給她任何回應,致使她一度覺得自己是在對著個木頭樁子自言自語。
但現在,這個“木頭樁子”一下被賦予了靈魂似的,她能不開心么?
從前她一直不明白,她性格爽朗,她老公的性格也不無趣,為什么他們女兒的性格會如此沉悶內斂?
原以為他們女兒一輩子都這樣了,卻沒想到老天眷顧。
晏兮現在的性格和她活脫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別叫我媽,叫祖宗也沒用。”卞靜嫻女士忍著笑,冷聲吩咐,“你把電話給修北,我要聽我女婿親口告訴我,他沒空見我。”
聞言,晏兮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隱隱有些小激動,“是不是他親口說了,您就不會勉強了?”
“是。”
卞靜嫻女士答應的坦蕩,有恃無恐。
那也得她女婿真的說得出口才行。
絲毫沒察覺到自己一只腳已經踏進了圈套,天真如晏兮一路小跑到餐廳。
她捂著手機的傳聲筒,還特意拿遠了些,然后做賊似的湊到季修北耳邊,小聲兒道,“我爸媽回國了,要見我,但我媽非要讓你和我一起回去,那怎么行呀?你得留在劇組好好拍戲,我自己回去就好。她說了,只要你親口告訴她,你回不去,她就不會勉強你。你就實話實說,說你忙,走不開,知道了么?”
小姑娘的氣息在耳邊縈繞,好像羽毛般輕輕掃著他的耳廓,癢癢的。
季修北心猿意馬。
片刻后才回神,他側頭看著她,只伸手道,“手機給我。”
晏兮直起身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怎么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那他這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難道是她一口氣說太多,他沒明白?
她拿著手機一陣遲疑,然后不確定的問了句,“我說的話你都聽明白了?你千萬不要顧著面子勉強自己,沒關系的。”
季修北點頭,手還伸著,道,“給我吧。”
覺得不對勁兒的晏兮還想說些什么,在對上他眼神兒的時候卻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終究還是把手機交到他手上,心里犯著嘀咕。
兩人的手接觸到的時候,晏兮的手指無意識的在季修北掌心輕輕撓了兩下。
季修北一頓,深深看她一眼,然后才將電話放至耳邊,低沉道,“媽。”
“修北啊。”一聽到季修北的聲音,卞靜嫻女士就樂開了花兒,她道,“我和你爸回國的事,小兮都和你說了吧?”
“說了。”
季修北聲音一如既往的沉,卻不乏尊敬。
“那你們最近一周有時間一起回來一趟么?我們怪想你們的。”。
卞靜嫻女士笑呵呵的,完全沒有了剛才對晏兮那“我是你媽,我說的話就是真理,你說什么都沒商量”的強勢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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