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挽回已經是沒什么可能了。
晏兮無奈的只想扶額。
她這張口就來的毛病還能改掉么?
偏偏她現在和陳寶拉通話中,還不能和季修北解釋什么,只能沒什么可信度的指指趴在地毯上的皮皮蝦,無聲的在說:是它,我說的是它,不是你。
季修北面無表情。
他要怎么信她的鬼話?
既然是它,那為什么話是看著他說出來的?
電話那頭的陳寶拉沉默片刻,然后道,“那你待會兒把狗一起帶下來,我先陪你把它送去寵物店寄養。”
“不、不用。”
晏兮精致的小臉兒上閃過一絲驚慌,然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和我鄰居說一下就好了,鄰居人很好,會每天過來幫我照顧它的。只是突然要離開它,我有點舍不得…”
晏兮說的真情實感,逼著自己不看季修北,只看皮皮蝦。
“真是難得,失憶的你都懂得和鄰居搞好關系了。”陳寶拉的語氣有隱隱的欣慰,“那你趕快收拾,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好。”
晏兮沒精打采的應聲。
掛了電話,她站在原地絕望的看著天花板三秒,然后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什么重大決心,提線木偶一般往房間走去。
收拾好拉著行李箱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晏兮已經恢復元氣滿滿,哪還有半點兒剛才絕望到不想活的模樣兒。
剛剛她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根本不是因為突然要離開家,更不是因為有什么舍不得的。
只是,她一個帝都大學英語專業高材生,突然告訴她要真真正正去做一個演員了,不!緊!張!才!怪!
八竿子打不著的專業,更甚至她劇本還沒看,都不知道自己要演的是個啥。
不過現在好了,她不緊張了。
因為收拾行李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想明白,她的緊張和擔憂完全是多余的,畢竟從前的晏兮演技爛到什么地步大家也見識過,就算再爛一點,他們也該早有心理準備的吧?
她不是擔心自己演不好,因為演不好是一定的。
她主要是怕把導演甚至全劇組的人氣的七竅生煙住院,還要讓她承擔醫藥費。
她可沒錢。
剛走出房間,陳寶拉的電話就及時的進來了,告訴她現在可以下樓了。
“我現在就下去。”
收起手機晏兮就往門口走。
看著從始至終都沒再和他說一句話并且看似也并不打算要和他說一句話的小姑娘的背影,季修北沉沉出聲,“等等。”
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有些無奈,不知道自己叫住她干什么。
但收回顯然來不及了。
已經換好鞋的晏兮回頭看看他,“怎么了?”
幾秒后,季修北才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你…沒什么要交代的?”
看著客廳的一人一狗,晏兮恍然大悟,雙眼一彎,笑瞇瞇道,“沒有呀,皮皮蝦有你照顧我很放心。”
季修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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