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嫻點點頭,靠在他肩膀,溫聲道:“我發現兩個嫂子養女兒養的好精細,我對欣兒的養法簡直粗暴。”
他的大手在她后背輕撫了兩下,唇角微翹:“其實你做的很好。”
楚嫻環住他的腰:“但我還是得像兩位嫂子學習。她們給小侄女安排的很好。”
頓了頓,她又抬頭看他:“爺,我想置辦個別院。”
他垂眸,對上她征求意見的眼神,心中十分熨帖。
被信任被依賴的感覺,很美妙,有些上癮甚至上頭。
說來也奇怪,以前他沒把權柄交給她的時候,她做什么事都是悄悄做,或者和五格一起做。并沒有真正來求助過他或者征求過他的意見。
等他把府中真正的權柄交給她,她反倒會把她自己的那個世界甚至自己的小心思拿到他跟前來分享或者征求意見,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得了權柄便愈發獨斷。
其實他只是想讓她明白自己的地位,這意外收獲實在令人愉悅。
男人鳳眸中染上笑意,低磁的嗓音繚繞在楚嫻耳邊:“無需置辦,有現成的別院,你拿去用便是。”
自從搬出府的兩次大風波后,盯著四貝勒府的人越發多了。楚嫻此時若置辦宅院,難免被人發現,想做什么事都會束手束腳。
他以前置辦的宅院很多,個個都干凈。
聽四爺這么說,楚嫻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爺真好。”
四爺本沒多想,但被她這樣一勾,心底不由得有些癢。
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眼角輕輕撫了撫,如墨眼神似漩渦一般要把人吸進去:“就這么謝爺?”
他給的可是一座四進宅院呢,這輕飄飄的一下哪夠?
楚嫻紅著臉嗔他:“你又欺負人,不正經。”
“爺不正經?”他聲音越發低沉,面色卻一本正經:“爺若對你都正兒八經的,兩個孩子怎么給你塞進去的?”
“你!”楚嫻在這種事情上實在說不過他,被欺地有些急火:“你再這么說,我就咬你。”
他猛地一下把她整個帶到懷里:“不僅不好好謝爺,還要咬人。你長本事了?”
說著手上的動作就不客氣了。
片刻后,楚嫻有氣無力伏在他肩頭,幽怨道:“哪有給自己媳婦東西,還要人謝的。我還天天在家照顧孩子打理偌大的貝勒府呢,也沒讓你謝呀。”
男人把她發間搖搖欲之的步搖取下放到一旁,然后湊到他耳邊,薄唇輕啟,耳語染紅小女人側臉的一片肌膚:“是爺疏忽了,今兒個就讓爺好好謝福晉。”
說罷攏了攏身上的寬厚披風,把她整個裹嚴實。
是日傍晚 天空中飄下雪花的時候,七梧軒上浴室里,氤氳水汽中,楚嫻懶洋洋窩在四爺身前,迷離著眼眸看著玻璃窗外飄下的雪色。
次日清晨,楚嫻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七梧軒上的時候,面色微紅。
拉過被子蓋住半張臉,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這男人真是壞透了。
七梧軒上的地龍燒的很暖,她裹著披風起身,走到落地的大窗前,靠在軟枕上撩起簾縵朝外看。
園子里染上一層雪,窗外透著涼氣。
可他送她的花房依舊花團緊蹙。玻璃上的雪早就被打掃干凈。
就那么明媚的立在園中。
就好像無論外界如何冰冷,總有一處凈土為她明媚為她盛開。
熟悉后,楚嫻踩著青石板小路向前,進了花房。
四爺不知何時又讓在在這里給她置了一把大號的、低矮的椅子,上面鋪了厚厚的毯子和狐皮,瞧著柔軟舒適。
她窩進去,撫摸著跳到身邊窩著求撫慰的春卷和豆花,有些愜意。
四爺,真是越來越壞,越來越會哄女人了。
如果她不是早早就有了奮斗目標,只怕此刻真的要心甘情愿被他養成一只金絲雀了。
這男人的懷抱,實在太舒坦了點。
明明才起身,明明才用過早膳,楚嫻還是忍不住在花房里小憩了一會兒。
再睜開眼眸,她看著花房的玻璃,心底又盤算起來。將來得開個玻璃廠,成品賣給四九城里的達官貴人們,必能賺上一筆。
啊,四爺昨兒個給她的大宅子,回頭要打造成三哥的工作室。過幾天就把三哥拐過去。
說干就干,楚嫻起身,剪了幾枝花兒去插瓶便離開花房。
四爺的手下、五格的手下效率都極高。
大約是因為四爺馭下嚴格,而本就能力不俗的五格不想輸給四爺后,也把對手下的要求提高了些。
好在四爺和五格都不是吝嗇的人,對手下高要求的同時,也給了他們高回報。
楚嫻對待給她干活的人,也從不小氣。
是以,每每楚嫻有吩咐,眾人都摩拳擦掌滿心期待。
在岳妝裁和岳鐘琪姐弟兩個正式入宮給九格格和十四阿哥做伴讀的第二天,楚嫻安排下去的事情就已經完成了。
四爺給她的別院已經按照她的要求裝修完畢。
五格也成功幫她把三哥說服,成了楚嫻的“技術總監”。而可憐的三哥富存其實還不知道自己是為楚嫻做事,只以為是五格拜托他。
楚嫻也不點破,滿心想著等將來真正需要再讓三哥知道也不晚。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
大約是因為前段時間接連的兩次風波,楚嫻近來的日子簡直平靜。
除了去三福晉府上參加小阿哥的滿月宴,幾乎沒有任何人打擾她。
衛生巾的制造正式提上日程。
過程十分簡單,是楚嫻和五格熟悉的套路。
五格近來每次休沐,總借著和牧德牧野切磋武藝的借口,常常朝貝勒府跑。
第二次正好趕上兒不舒服。
兒環兒是太后特意挑出來送給楚嫻,保護楚嫻的死士宮女。平時沉默寡言,身上不舒服基本都硬挺著。
兒來了月事不舒服,也從不告假。
依楚嫻的性子,若知道侍女不舒服,向來都是直接黏人去休息,還要掏銀子請大夫去瞧。
但這次,卻故意裝作不知道。且還要故意派兒上場去和五格切磋。
然后又 “福晉竟讓個小姑娘上臺和我比試,我待會兒下手得輕些才好。”五格笑,聲音又含著溫柔,校場旁邊的侍女嬤嬤們險些被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里如春的笑意迷得忘了東西南北。
楚嫻微笑:“這可是太后娘娘特意挑出來送給我的人,四哥可不要輸了。”
五格當即明白這是太后給的死士。
力道逐漸加重,兒本就身上不舒服,很快便臉色煞白敗下陣來。
“怎么回事?為何不拿出真本事來?”楚嫻問。
兒連忙告罪。
環兒小聲道:“她今兒個來月事,求福晉莫怪罪。”
楚嫻連忙讓人把她帶下去,又找大夫去給她調理。
五格又湊過來:“怎么回事?”太后給的死士,不該是方才那點水平。
楚嫻趁機和五格吐苦水:
明天去做手術,睡不著。祝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