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彎彎:“我的男人時間寶貴,不能浪費在那些蠢貨身上。”
這話太動聽,動聽到四爺險些都沒法不贊成,沒法拒絕。
不想讓她的心思撲空,他面上應承下來,心底卻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那些女人一個個狠毒非常,哪怕這只蠢兔子現在看起來長大了,但她宅心仁厚,手段心思都用在了正途之上,和那些終日鉆研宵小之道的人不同。
他還是得幫她看著,免得她著了那些歹人的道。
萬一她被人算計了,兩個孩子怎么辦呢。
他可以不插手,在旁邊偶爾看一眼她做了什么,別人又對她做了什么總可以吧。
若實在忍不住,他也不會太過插手的,這總可以吧。
楚嫻以為自己和四爺真正達成了一致,便也沒再避著四爺去發號施令。
“讓小徐用最快的速度把從侍蘭家里捉來的那個死士的嘴撬開。”她左手托著下巴,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著茶盞蓋子:“如果能撬開這個死士的嘴,必定有大用處。”
她已經瞧出來了,這件事多半是太子妃想要借她的手去鏟除佟國公府。
畢竟佟國公府在朝中根基深厚,但偏偏這佟國公府卻又一直都不支持太子。
不僅不支持,如今還隱隱有幾分要和太子對著干的架勢。
太子妃若當真生出除掉佟國公府的心思,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想要借她這四福晉的手來做這件事的話,就是太子妃的不對了。
太子妃既然算計著拿她當槍使,可不要怪她反過來算計著把太子妃弄成靶子哦。
次日晨曦,楚嫻還窩在四爺懷里沉浸在夢鄉之中的時候,牧德已經回來復命。
“回福晉的話,小徐大夫忙了一夜,終于撬開了那死士的嘴。他說他是佟國公府的人。”
楚嫻裹著披風窩在暖炕上,片刻后搖頭:“不應當,再審。他一定不是佟國公府的人。”
因為侍蘭提前知道刺殺,因為佟國公府就算想殺她也不會選擇這個時機刺殺。
牧德連忙領命再出去。
楚嫻又讓人把她要去黔州查大哥遇刺真相的事情給壓下去。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她已經沒必要再去執行那個引蛇出洞的計劃。
事到如今,不必再多做探究,就能看得出來,刺殺她大哥的人,要么是太子妃,要么是佟國公府。
楚嫻托著下巴,嘗試著猜測事情的真相。
可能是太子妃派人刺殺了她大哥,然后把消息放給惠妃,引惠妃派宮女偽裝成小太監,散播到東三所,驚嚇她早產,試圖害死她。害她不成,太子妃自己反倒失了孩子,便開始蟄伏。可巧等到了佟國公府彈劾、誣陷她。這是個讓四貝勒府和佟國公府徹底翻臉的好幾回。太子妃便趁機布局,把刺殺烏拉那拉星輝的事情,用假刺殺的方式栽贓給佟國公府。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這個四福晉若分辨不出圈套,多半就要成為太子妃的槍。
這是一種可能,但還有另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