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已經先用了膳,這會兒在泡澡。”藍嬤嬤端著的托盤上還呈著剛剛采摘來的鮮花,正要給楚嫻送過去。
四爺耐著性子先去用膳,但沒吃兩口就抬步去了浴室。
大婚沒多久,他便知道楚嫻愛泡澡。因而蓋皇子府時,他已讓工部一個姓計的筆帖士在西邊耳房給設計了一間浴室。浴池是打磨光滑的漢白玉砌成,池底鋪著極品鵝卵石。
穿過層層紗幔,他看到正靠在池壁,往身上撩水的小女人。
室內水氣氤氳,水面上飄著花瓣,香氣淡雅好聞,池邊放著竹制小桌,桌上擺著兩盤水果,一盅清茶。
呵,她倒是會享受。
他忙活了多久?被皇阿瑪訓斥了幾次?好不容易才把這皇子府按他的設計建成。
這蠢兔子住進來還對他心懷感激,還說要給他賠罪,結果呢?
統共就做了兩天飯就撂挑子不干了?
不僅不干了,連晚膳都不伺候她了。
一出皇宮就甩開小辮撒野,眼里還有他嗎?
楚嫻已經察覺到他進來。
她轉過身來,雙手緊挨著扒在池壁邊緣,下巴擱在手背上,仰著頭看他:“你回來啦。”
四爺很有骨氣地沒直接下水,居高臨下看著她:“福晉先前還說要好好向爺賠罪,才兩天就不作數了?”
楚嫻沖他綿綿軟軟地笑了:“作數,當然作數。”
“連晚膳都不來伺候爺,是什么道理?”這是賠罪的態度?
楚嫻莞爾,伸手拉了一下他的一擺,示意他蹲下身,不然她仰著脖子難受。
男人耐著性子蹲下身。
“嫻兒給您洗菜呢。”
她雙頰微紅,眉眼彎彎,唇角微微上揚。
喉結一緊,他腦中出現了一個選擇題。
是他直接進浴池呢,還是把她撈出來抱回房里呢?
“爺先回房等我一下好不好,菜馬上就洗好了。”楚嫻聲音低低的,帶著些許嬌氣,握著他兩根手指輕輕晃了晃。
她臉紅的更厲害了。
男人眸光緊緊籠在她身上,然后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除了衣衫。
這蠢兔子廚藝那么差,洗菜的功夫能好到哪兒去?
畢竟是要入他口,還是自己親自動手洗菜好些。
至于這烹飪過程么,也得按著他的心意來,不然怎么看出她賠罪的誠意,謝他的誠意?
次日清晨,楚嫻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前世有認床的毛病,頗為嚴重。但這次從東三所搬到四皇子府,竟然沒什么不適。
可能是因為錦被褥子太柔,床幔太好看,拔步床太繁復奢華?
打了個哈欠,懶懶的坐起身。
小七一發覺她醒了,連忙冒出來,然后就捂著眼睛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