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嫻在心底翻了翻以前的記憶。
大哥星輝是四個哥哥中性子最踏實,最實在的人。
二哥富昌是個狐貍性子,平常總一副瞇眸微笑的神情,但一肚子壞水。小時候,五格沒少被他欺負。
三哥富存是話最少的一個,從小就喜歡把自己關在屋里飭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幼年時,不知是誰送了一個西洋八音盒,當天就被三哥拿走了。
后來再看到那個八音盒時,它已經被三哥大卸八塊,容貌不復了。
至于那個名叫五格的四哥哥不必多說,比她大了五六歲,從小就帶著她,最熟悉,最親近。吊兒郎當的,但長了一張和她又六七分相向的臉。
毫不客氣的說,這張臉,真是妖孽的很。
青兒扶著楚嫻下馬車,四個哥哥一塊走過來,四雙同樣漂亮的桃花眸眼底都含著笑,看向她,行禮:“給四福晉請安。”
這就是皇家的規矩,即便楚嫻是他們的親妹妹,他們還是得行禮。
進了后院,又見了大嫂二嫂三嫂和額娘,一家人進了后堂說話。
楚嫻看了看四個哥哥,隨便哪個放到外面,這長相都會讓姑娘們趨之若鶩。
嘖嘖,烏拉那拉家,真是基因優良。
“妹妹在蒙古草原待了一個月,感覺怎么樣?看你來信,出了個大風頭呀。”五格笑道:“竟然都會跟我顯擺了。”
“唔…我只是上去湊數的…”楚嫻笑道:“不說我了,大哥過幾日就要去外省了,大嫂和侄兒侄女們怎么辦?”
大哥一板一眼:“我是出去辦差為皇上效力的,你大嫂和孩子們自然要留在家里。”
大家長赫舍里氏立馬就虎著臉:“為皇上效力怎么了?帶著媳婦孩子耽誤你當差?你這一走就得兩年,不帶著媳婦去,難道要給老娘弄幾個南方的狐媚子回來?”
幾句話把星輝堵得死死的。
赫舍里氏尤覺得不夠:“我告訴你,你出門必須得帶著媳婦走。不然留她在家里天天以淚洗面,讓你額娘我天天去安慰你媳婦,你這是孝子所為?”
幸虧屋里沒別人,不然大哥的臉面要丟盡了。
連楚嫻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五格也不說話,專心想事情。
三哥富存話少,緩和氣氛一向是沒他的事。
二哥富昌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了敲手里的折扇:“額娘,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瞧你,都把她嚇到了。”
楚嫻并不是被嚇到了,但真的是被驚到了。
她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很清楚的記得從小到大,她額娘赫舍里氏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赫舍里氏,是個溫柔堅韌,頗有手腕,能管得住她阿瑪,一輩子獨寵,對子女很溺愛的女人,非常溺愛。
她小時候的那些記憶非常清晰的顯示,赫舍里氏對她十分溺愛。
而且從沒發過火。
怎么今兒個一回來,眼前的赫舍里氏和記憶中的額娘很不一樣,楚嫻愣住了。
二哥笑著低聲對楚嫻解釋道: